“多谢双瑞了。”
……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三月初八。
这日清晨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小院里几人就起来洗簌吃饭了。
宋延年正在低头检查自己的考篮,白良宽走了过来,他催促宋延年道。
“快去快去,你也去一趟,这会儿茅房里没人。”
“我都算好了,咱们今日在家里大解一次,明日能憋就憋,不能憋也要尽量憋,后天初十酉时就出来了,到时回家再大解。”
“这样,有了双瑞买的夜壶,号房里的味道就没那么大了。”
宋延年:“……你可真机灵。”
白良宽:“那是!”
他得意的不行,一副颇为自豪的模样,就是还不忘催促磨蹭的宋延年。
“快去快去,一会儿咱们得出发了。”
临出发前,双瑞往众人的书笈里放一包草灰,见到几位公子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解释道。
“这是草灰,草灰撒一层在恭桶里,也能盖盖味道。”
宋延年:“……双瑞有心了。”
马阳钊言简意赅:“喜欢吃什么自己去买,记我账上,这两天看好家。”
双瑞欢喜的应了一声:“哎!”
……
他们几人到贡院时,不过是辰时三刻,巍峨肃重的大门外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众多举人沉默的等待着搜子搜身,然后入场参加考试。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一句诗文,道出了学子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坚持所在。
搜子在搜查举人随身的物品时,虽然依旧严格,却比之前的几场考试来的客气,动作也没有那么粗鲁。
有几个搜子在搜查时甚至会绷着脸,说上一句,“职责所在,多有得罪。”
谁都不知道,经过这场会试,面前这些人当中,有谁会鱼跃龙门,一遇祥风便化龙。
他们不过是些衙役小吏,犯不着得罪人。
而能考上举人的读书人,也比一般人要脸,而且更加的爱惜自己的羽毛。
是以,在面对搜子的检查和话语时,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面上都挂上客气的笑容,说上一句理解理解。
宋延年几人来的算比较迟了,这会儿排的比较靠后。
会试有规定,为了防止夹带,也为了方便搜子们搜查,所有举子一律不准穿夹袄。
他们几人便将薄裳穿了一层又一层,这会儿排着队,一个个倒是还披着袄子。
白良宽捂紧身上的袄子,哭丧着脸。
“这么冷,一会儿就得脱掉了,我可真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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