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荣幸心里的意思如何,他刚才的话,的确贬低了他们早年最坚持的事业。
江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说:“咱们今天就单纯叙旧,不要聊工作,况且这是我家,聊的话也应该聊我的工作才对。”
他挪着笨重的身体起来,将颜莉重新按回到了座位上,又看看荣幸,见他已经把烟掐了,江飞才继续说:“咱们仨也是命不好,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一个个身体跟纸糊的一样,所以咱别气,不值当。”
其实三个人年轻的时候身体都挺好的,特别是颜莉,感冒发烧几乎没有。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一看,这副好身体终究被糟蹋了。
江飞笑笑,“听说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颜莉不气了,“你好好听医生的话,减个肥,会好起来的。”
江飞问:“这些话是阿春让你说的吗?”
颜莉摇摇头。
江飞失望了,但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一笑而过后,又说:“说起来,当初阿春看上我,也是因为看到知闲一群人努力上进的样子,不然我这种混球,哪里配得上生一对孩子。”
荣幸看了一眼颜莉,认同了江飞的话。
颜莉说:“你看你,又妄自菲薄了。再怎么样,你都是一个好父亲。”
江飞冷笑一声,好?好就不会离婚了。但好友这么安慰他,他不能随便反驳,不然就属于无理取闹。
他摸了摸裤腿,无意识地找着什么。两秒之后,他反应过来,对,他也在找烟。烟他早就戒了,每次心情不好,却总会有烟瘾爬上来。
江飞尴尬地笑笑,“忘了,抽烟还是我教荣幸的,这闹的。你刚才应该骂我才对。”
颜莉无话可说。
水烧开了,荣幸给几个人满上了茶。江飞吹了吹,没喝下去,笑道:“我这两年悟出了一个理,人不能贪,有什么就看什么,失去了,就不要去回想,这样才能开心。”
江飞经历的其实比他们两人都多,最近两年自暴自弃的模样,使得他说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颜莉气消了,问:“怎么突然要聊以前的事情了?”
荣幸低头说:“再不想就要忘了。”
“那刚才聊到哪里了?”
江飞说:“就聊到你成为演员之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啊。”颜莉捋了下头发,微笑着说,“还真是最开心的时候。”
毕业汇演后没多久,颜莉就离校了。连续好几天,她都没有联系荣幸。她将荣幸那天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怎么都觉得自己当初的暗示过于明显,他是实实在在拒绝了她。
女孩子脸皮薄,她很难若无其事地和荣幸继续联系。
可是再回想之前两人的相处,他真的一点都觉察不出她喜欢他吗?
可能最近几天的确没什么事情,导致多出了许多时间,让她去考虑之前从不会想过的问题。
今年春节比较早,宿舍的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让颜莉继续陪她们,临近春节前一周,她们便劝颜莉回家了。
刚好在回家的那一天,荣幸终于联系颜莉了。
电话一接通,荣幸就说:“怎么最近都没联系我?”
这话问的让颜莉生气,她不联系他,他就不会主动吗?转念一想,今天的确是他主动了。
她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荣幸笑道:“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了?”他顿了一会儿,说,“晚上有一场话剧,本来是我和江飞打算去看的,他临时有事,你有没有空?”
江飞没空,所以才请她?颜莉气更大了,她本来想说自己没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免费的便宜当然要占,哪里?”
荣幸说了地点,居然是a市最大的话剧院,而且是国家话剧团。他说:“晚上这一出是他们今年的最后一场戏,有很多老师,非常难得。”
“嗯。”颜莉奇怪了,这么难得的剧,怎么江飞就突然忙了?
疑问归疑问,她还是准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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