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什么都别说,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个懦夫,她死了这些年,我不止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
干哑的嗓音,不连贯的语调,男人颤抖的眼角,带着一股发自心底的深沉痛楚。曾经的伤痕,曾经的记忆,那么深地刻在骨头里的痛,想抹都抹不掉。黄泉碧落,彼岸花开,奈何桥下的有忘川水,可以让死去的人忘记前尘往事,而他却只能苦苦地念着……
戏台上正是妖娆的戏子正唱道 “人生在世如春梦, 且自开怀饮几盅。”台下一片叫好声。
安安终是不忍心见他如此,终于起身来到风晓的身前,伸手抱住了他,像母亲安慰着自己受伤哭泣的孩子一般。
“风晓,其实阿姐……”
心神几转,想要一鼓作气的说出。然后,顾安安眼角忽地瞥见,门无声的拉开,而门前正站着一身戎装挺拔高傲的身形。她浑身一僵,整张脸瞬间惨白得没有血色。
何风晓也沿着目光看去,发见来人,连忙推开安安。
静谧的室包厢内,是说不出话的安安和何风晓,还有面无表情的轩辕司九。
“风晓,好福气啊。”
轩辕司九淡淡说着,面上毫无表情,但那双眼眸,却像冰一样清、像冰一样冷,不,也许那眼眸就是用冰雕成的,才会流露着那种无可言喻的冷酷之意。
安安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但身子方一动,便被何风晓不着痕迹地按住了,只能僵硬地将头垂下。
而何风晓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之色,但看到轩辕司九落在他们交握手上的目光,轻轻一笑,旋及起身行礼,自若地道:“九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您几时过来的?”
“我来找人,她和我闹了好几天别扭了,我只有来亲自找她让她消气。”
轩辕司九只朝她的方向看着,正眼也不看何风晓,只紧紧盯着安安说完,宠溺地微笑。眼神却是冻结的,眸子里面一片透凉,毫无笑意。
何风晓闻言笑了笑,侧头伏在安安耳畔,手有意无意地搂住了她的肩。此时戏台上旦角的尖细嗓音猛地拔高,鼓乐也跟着齐鸣意,他的声音又放的极低,连安安都听得很是吃力。
“安安你要想清楚,现下看来你是躲不了了,我能力有限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有了他,你就暂时可以不用应付他人,如果你够本事那个暂时就会变成很长时间甚至是永远,但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心赔进去才好。还有,逃避是没有用的。”
说完,何风晓在安安的背上轻轻地拍拍,带着点抚慰地意味。但是,在轩辕司九眼中却是极为亲昵的炫耀。
“风晓……”
安安的眼仿佛受了惊吓般,颤了颤,露出了极可怜的哀求神色来。
轩辕司九再也按耐不住,踏前一步,用力将安安粗鲁地扯了过来。何风晓只是微笑,倒也不阻止。
“风晓,不打扰你看戏,人找到我自然要告辞,代我问候何公。”
说完,拉着安安转身就走。
何风晓敛眉低首,很客气地对轩辕司九的背影回了一个礼,额前的发丝垂下,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异光。
无尽的黑夜里,风没有停过,天空中厚厚的浓云,没有任何星星闪烁的亮光,似乎预示著要有落雪了。他们的身后,几辆车正缓缓跟随着,透过夜色和车前灯的光可以车内的军官正紧张的看着他们。风的越刮越大,安安出来也没有带外衣,只穿了一件锦缎长旗袍。空气的寒冷让她打了一个冷战,却不敢说什么,只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紧紧拉着她的,看起来很恼火的轩辕司九。
天寒夜黑人行路上没有什么人,轩辕司九背影仿佛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冷得让安安不住的发抖。然而无论怎样冷,还是得一步步小心的跟着。
猛地,他却拉着她往马路上走,走得急了,在下路阶的时候安安一个不留神,高跟鞋踏在旗袍角上。
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安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手已揽住了她的腰。
那冰冷眼眸的主人在跌倒之前接住了她。
“怎么了?没摔着吧?”
轩辕司九的手很有力,他的肩膀也很宽阔。安安却一直有些惘惘的,隐隐记得父亲的手似乎也是这个样子,骨节突出,手指特别长,抓着自己却特别轻柔。
何风晓的话在这个时候又在耳边响起:“有了他,你就暂时可以不用应付他人,如果你够本事那个暂时就会变成很长时间甚至是永远……”
即使是害怕,即使是恐惧,但是奇异的,她竟然感到了一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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