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城在主位上笑笑,说:“杨教授想去哪儿,自然有车接送,小姑娘,先坐下吃饭啊。”
“对对对,还没跟大家打招呼呢你看,真是失礼。”杨老师拉过她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自己也坐下,有些不好意思。
褚悦这才想起,这顿饭,星辉才是东道主。坐下后,瞥瞥一旁的周行之,嗯,脸色是不太好,却也没有太明显。
“老周总,周太太,不好意思,看见恩师,太激动,是有些失礼。”她遂又站起,微微冲着那两位长辈点头。
“对,这个是我的得意门生,褚悦。”杨老师跟他们介绍,又看看周行之。
“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老厝吃饭,行之带你一块儿去的。”周太太突然拍手说道,“哎呀,你就是褚悦啊!杨老师经常夸你呢。我还说行之从哪儿找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没想到,是你爱徒。你说巧不巧?”
如果没记错,唯一一次见这个周太太,应该是帮他儿子挡相亲的那次。
“周太太,记性真好。”褚悦客气道。
“我还说我这徒弟两耳不闻窗外事,未必认得几位,担心她要在这种场合生怯的。”
杨老师了解这个徒弟,素来不喜社交,不愿与外人多说话,能认识这些人,倒是奇怪。
“杨老师说笑,悦悦这人胆大心细,是我星辉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周行之纠正她之前的认知,也想让褚悦与纪岩撇清关系。
“褚悦!”褚悦在一旁忍不住再次强调。
几个长辈对于两人的关系,有些心照不宣。
“星辉?你现在在星辉任职?”杨老师不禁问道。
“嗯,周总的特助。”褚悦回道。
“纪岩是不是……?”杨老师有些担心。
“不是,就是在他那儿待太久,想换个环境,再加上我不是买个小房子?要还房贷,不想给他添麻烦。”褚悦尽量把问题往小的说。
杨老师这才放心,又对着周行之说:“小悦这人不喜社交,要是哪里做的不周到的,周总多担待些。”
周行之点头,李莉插话道:“小悦,我在毕业展上看过你那幅画,我简直不要太喜欢哦,行之这孩子也是,认识你也不跟我说,我是一定要跟你预定一幅画的。来,我们加个微信。”
她拿着手机要走过来,褚悦面露难色。
“妈,今天是给杨教授接风洗尘的,想要画,我以后让悦悦给你画就是。”周行之替她拒绝。
“褚悦。”
褚悦再一次悄悄揪一下他的衣袖,小声提醒。又对着李莉说:“周太太抬举我了。”
“怎么会?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画作,杨老的关门弟子只有更优秀,没有说差的。行之,你别给她安排太多工作,让小悦多点时间给我画点画。”李莉到现在依旧对展会上的那幅油画念念不忘。
服务员进来上菜,大伙也就不再客套,吃起饭来,褚悦偶尔跟杨老师耳语几句。周可城跟自己儿子也说一些集团里的事。
李莉也时不时插入到杨老师和褚悦的话题里来。
吃过饭,几人又在这个园林里走一圈,周可城夫妇走在最前面,杨教授和褚悦在他们身后,周行之走在最后。
从未见过她这般高兴的模样,说话时也是手舞足蹈,眼中笑意从未间断,这个老师对她来说真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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