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荷忽地坐起身来,喝道:“叫老婆!”
江雨蓓刚喘过气来,却被叶秋荷这一声给逗得岔了气,捂着肚子,歪倒在了一边。
叶秋山轻斥道:“别胡闹!”
杨兮却不在意,撇了下嘴,回敬道:“既然你哥都知道了,那咱俩的约定也就不能算数了,这就等于两口子离了婚,谁也不欠谁的,对不?”
叶秋荷扑朔着双眸点了点头,忽道:“那我就只能管你叫前夫喽!”
杨兮一本正经道:“嗯,这样就合情合理了嘛!”
咖啡厅的服务员拿来了酒水单,叶秋山接下了,随即道:“杨医生,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我本应该请您和江医生去到正规餐厅吃午餐的,可我却又好多问题想请教您,生怕换地方再耽搁时间,所以我建议今天中午就在这儿随便吃个简餐得了,等您有时间了,我再好好请您。”
叶秋荷抢过酒水单,并对叶秋山道:“跟你前妹夫说话不需要这么端着,随便些才好,对不,前夫?”
杨兮郑重点头,应道:“是滴呢,我听我前妻说,前大舅子你高中没毕业就去了南方打工,你前妹夫呢,虽然读了大学,但那只是个不入流的三本医学院校,在硕士博士面前也就等于文盲,所以啊,咱们就别装文化人了,行不,前大舅子?”
窝在一边的江雨蓓求饶道:“我求求你们了,别这样好不?我都快要笑死了。”
叶秋荷冲着江雨蓓瞪起了眼,斥道:“蓓蓓,你怎么能这样没有同情心呢?离婚,这是个多么悲伤的话题,你怎么能笑得要死了呢?”
江雨蓓反应极快,直接冲向了洗手间。
叶秋山也是忍俊不已。
只有杨兮,始终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
两位男士点了饮品和简餐,叶秋荷为江雨蓓做主点了碗面和几份小吃。等餐的时候,叶秋山便向杨兮询问起妹妹的详细病情。
杨兮极为耐心,一一作了解答。
这些天,他可没闲着,虽然《黄家驷外科学》中对乳腺癌的手术以及其他治疗都做了陈述,但那书中毕竟是以外科学为主,对放化疗以及去势治疗,包括免疫治疗的介绍均是一笔带过。因而,杨兮还要想办法对这些个知识内容进行恶补。
好在那张超级记忆卡使用过之后似乎还存在些余效,而马主任那边也有足够的关于乳腺病诊断及治疗的书籍,因而,这几天杨兮恶补的结果虽然称不上专家级,但应对叶秋山却是绰绰有余。
叶秋山问完了自己想问的所有问题,最后表态道:“杨医生,我信任您,也信任马主任,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们不必考虑经济问题,可以给我妹妹用最好的设备最贵的药,但我希望,千万不要过度治疗。”
杨兮终于笑了。
只是笑容颇有些无奈。
“我能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我要告诉您,设备和药的确有贵贱之分,也有先进与落后之分,但对于一个治疗方案来讲,却没有最好的设备和最好的药,适合病人的,哪怕很便宜,它也是好药,不适合病人的,哪怕它很贵很新很先进,那也只能扔到一边。”杨兮顿了下,饮啜了一小口咖啡,接道:“我知道,现在的人们对医院对医生总是怀有各种的不信任,可我却想说,没有哪个医生不想治好他的病人,甚至,他对病人能够尽快痊愈的期望比病人自己还要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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