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苏念念心中的怀疑像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的逝去渐渐发酵、成长为参天大树,让她寝食难安。
一方面是因为柳桃的否认,
另一方面是因为苏见山的反常,就苏念念对哥哥的了解来说,他根本做不出那种事情,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会去主动伤害任何人。
王桂芬对她坐月子这件事看得很重,从不让她单独带着孩子出门,更别提是去城西的招待所了,苏念念只能拜托顾知野帮忙查这件事,可惜那晚的所有证据都被人有意抹去,用过的搪瓷杯,装水的暖水壶等等,都了无踪迹。
就这事,还惹得招待所的负责人好一通埋怨,说是遭了贼,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高山月在柜台门口做过的登记。
顾知野把那张来访登记表放置在床边,半响,沉声道:“据前台说,在高山月进去前,柳桃就已匆匆离开。”
原本抱着孩子喂奶的苏念念抬眸,“你的意思是……”
“那晚和大哥在一起的人,极有可能是高山月。”
苏念念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榔头,她简直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哥哥很有可能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偏偏那个人是高山月!是心理有过创伤的高山月啊!
难怪对方第二天就消失无踪,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苏念念喉头微哽,眼泪瞬间滚了出来。
顾知野用粗糙指腹碾去她眼尾的潮湿,皱眉道:“不许哭!奶奶说月子期间不能哭的,乖,这件事只是我们的猜测,如果是真的,你如何解释大哥对高山月下手的动机?!
不可能的,大哥对山月没有一点印象,或许是我们误会了,等高山月回来后,你再亲自问她。”
顾知野的解释让苏念念心底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她把吃饱喝足的福宝放置在床上,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情绪明显比刚才稳定,顾知野拿过床头的棉衣披在媳妇肩头,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还有一个事实顾知野并没有说出来,据前台表述,那晚楼下依稀听到点动静,不管和苏见山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他确实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关键在于如果那个人真是高山月,那苏见山就算惹到了大麻烦,虽说对方在大家眼中是一枚被扔得远远的弃子,但他们都明白,高山月其实从没有被高家放弃过,高建设就是最好的说明,如果苏见山真的和其发生了关系,那么就相当于被卷进高家的漩涡中,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爬得不够高。
顾知野眸色沉了沉,有朝一日浪潮袭来,他担心自己护不住苏见山,所以,是还不够努力,他必须抓紧一切机会往上爬。
“关于这件事,你有问过哥哥吗?同是男人,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部分细枝末节……”当这个问题说出口时,苏念念的耳尖都红得快滴血,这段时间被折磨的不光是她,还有陷在怀疑中的苏见山。
对方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泡在文工团和钢铁厂的家属院,想要堵截柳桃,可惜一无所获,两个人的结局,似乎真的注定了,但现在不甘心的那个人,变成了苏见山。
“他不会说的。”顾知野吻了吻小媳妇的耳朵,手都开始变得不老实,他嗓音微哑:“医生说过,多帮助按摩,对身体有好处。”
苏念念屈身往后躲,她一把捉住顾知野作乱的手,气息微乱:“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说的同样是正事。”
顾知野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苏念念那酡红的脸颊,唇红齿白,眉目含情,他狼狈的挪开了眼,再多看两眼指不定福宝明早的口粮就该告罄了,男人清了清喉咙,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听奶奶说,你想让苏招娣他们也来西北?!”
苏念念低低‘嗯’了一声,情绪无声的低落下来。
她甚至转身背对着顾知野。
那截光滑白皙的脊背就这样落在眼中,顾知野喉结滚动,没忍住,灼热的唇印上去,胡乱吻了两下,在感觉到苏念念微微发抖后,他才将对方紧紧抱住,低声诱哄道:“家里房子大,想来就来呗,热闹、好玩,只要你开心。”
“你不怕被战友们笑话吗?!”
“谁敢?”顾知野从胸腔里闷出哑笑,半响才道:“他们都是嫉妒。”
“……”
睡在旁边的福宝早就深陷进梦乡,小手还无意识的抓紧妈妈的衣裳,等确认孩子睡着后,顾知野用小棉被将孩子裹住,抱着他,轻车熟路的给楼下的王桂芬送去,以确保苏念念能够睡个好觉。
男人抱着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刚才还闭眼假寐的苏念念却缓缓睁开了眼,让苏招娣等人来西北,她自有打算,只是这件事,她没想好如何向顾知野述说,关于对靳川的那些恨,她师出无名,但她犹记得靳家后期靠着矿产能再上一层楼,在时代浪潮的更迭中,他们永远想要站在最高端。
作为长期上位者的家族,早在很多时候就开始布局了,他们比普通人更高瞻远瞩,眼界的限制,让他们看得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
并非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或者是个稳定工作,这些根本不重要。
前世她不过是靳川豢养的金丝雀,连走出靳家都是种奢望,所以,很多事情靳川从没想过瞒着她,不管是事业上的、还是家族中的,那些明线、暗线,她全都过目不忘,既然上天给机会让她重来一次,那发家致富的为什么不能是老苏家?!
苏念念唇角勾出一抹笑。
对于靳川的掠夺,现在,她仅仅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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