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丧母,纵使岁父再怎么关心,终究还是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
是以,岁妤从小是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学规矩的。
嬷嬷仁厚,却也古板,便将岁妤也教得成了这副模样。
虽心思澄澈,落落大方,但对礼教规矩看得过于重,尤其自小知道自己美貌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爱玩的性子都压抑得狠厉。
若是在她身上牵扯出什么叫众人可作谈资的事情。。。。。。
沉沉看眼床榻上累到睡着的岁妤,他此刻无比期盼有什么能喝下去便忘却一切烦忧的神药。
相比他,帝宸倒是满目温柔,满心满眼都只沉浸在对岁妤的喜爱之中。
他从未喜欢过人,第一回知晓原来是这种感受。
沈晏亭的话让他让步了,他也不想看见岁妤受伤害。
虽然。。。。。。他已经让眼前女子受伤害了。
他登上皇位不是众望所归。
可谁叫最后皇室只剩下他这一条血脉,太后给他下药,目的也是能让他生出个带有皇室血脉的孩子。
如果不行,那便早在旁系之中找好继承人。
不过纯粹是太后想多了,他抢来的皇位,选中的继承人自然只能在他的喜好之内。
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那老虔婆,要不是下药这一出,他还不会遇见岁妤。
回去只让那老虔婆做三天噩梦好了。
心间心思百转千回,手上动作却没停。
没伺候过人,帝宸只能尽量将手脚放轻,只是那穿好的衣衫松松垮垮,看起来活像被人刻意扯散似的。
沈晏亭皱眉,“圣上若是不想叫我碰,尽可找个婢女来穿衣。”
没得在这里折腾岁岁,没见人已经委屈地蹙眉了吗?
帝宸指尖蜷缩了瞬,没做声,候在门外、人精似的李连便已经敲门让临时找到的婢女进来伺候贵人了。
这一耽搁,已然已是夜间戌时三刻。
行人不多,还在街上行动的人便极为显眼。
马车在一容貌普通的粗衣男子身侧停下,传来一声轻敲。
正浑身紧绷地戒备着,车帘被掀开露出的那张脸,却是沈小将军。
“去告诉你家主子,岁岁在我这里,叫他直接回府。”
说完,不等那男子反应,马车便逐渐驶远。
马车内垫了厚厚一层褥子,岁妤无知无觉躺在里面,丝毫没受车轮驶过石板路的声响所扰。
沈晏亭将她动作间沾在额间的碎发拂落,大掌顺手便落在她柔软的小半边脸上,细细摩挲。
今日之事。。。。。。他竟也不知如何才好。
帝宸今日做派,绝不像是能轻易放手的架势。
若真入宫,其一是岁岁不会情愿,甚至说不定会因此郁郁寡欢。
其二,岁岁是林府夫人时,还可和离,他撬墙角也方便,但历朝历代,可从未听过有皇后还能和离的。
沈晏亭眸色沉沉,微不可察叹了口气,俯身在岁妤额上落下一记轻吻。
马车缓缓驶向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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