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精致的黑色高跟踩在被油污浸透的地面上,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积聚在坑孔中、不知道藏了多少细菌和污垢的洼水。
格格不入。
却在她一脚踹在地上那人身上的时候,连带着小巧的脚踝都被握拢在大手中。
一如高山新雪,被地上污泥牢牢裹住。
即使马上便被人拉开,指尖仍然绷直伸向岁妤。
地上跪着的顾溆抬头,半张脸上都是血,从眉骨至鬓角的一道伤口,硬生生将阳光俊朗的面相破得干脆。
与长相更相反的,是那双眼睛里盛满的侵略和疯狂,鲜血衬得漆黑的眉更浓,惨白的脸色似乎下一秒就能晕倒在地上。
但他不仅没晕,反而强硬在两三个人的压制下继续朝岁妤跪行过来,那双浓黑如墨的瞳孔亮得惊人,嘴角渗着鲜血,一字一句道,“我不去傅清辞跟前,可以来你跟前吗?”
“我愿意做大小姐的狗。”
岁妤面色淡然,哪怕方才被狭昵地摩挲过脚腕,哪怕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神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端庄严肃。
就像这次,明明是为了傅清辞来好好“教训”他,都只会反反复复地,仅仅只要他承诺永远都不和傅清辞作对。
好像一个承诺,就能真的限制住他。
蠢得可爱。
顾溆半边嘴角神经质地勾起,死死盯住岁妤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寻到一丝波动。
厌恶、害怕,又或是对他这副样子的可怜……
都没有。
好像就连自己到时候把她压在身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向自己,只能看着自己时,都仍然还是这样的淡然。
顾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柔嫩细滑的触感,比他睡过最软的丝绸还要细滑,像是……
像是雪媚娘,要是舔一口,大小姐身上哪儿都是香香软软的,说不定真是甜味。
岁妤纤细玉白的指尖上还染着粉,微微抬头,似乎是想到什么,走过来,在被三个高壮保镖压制着的顾溆身前停住。
而后,一巴掌扇到他没受伤的半边脸上,极响的一声清脆巴掌声,顾溆的眼里却只能看到迅速泛出绯色的掌心。
她应该更疼吧,怎么自己上手打呢?
要是说一句想要打他巴掌,他还是愿意先让她摸一下再自己扇。
岁妤强忍着掌心的火辣疼痛,冷声放狠话,“别在傅清辞眼前出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乌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那个傅清辞口中的无趣之人,此刻却罕见有些语气波动地护着他。
竟然都叫人有些嫉妒了。
顾溆抬头,眼尾上溅染许多鲜血,冷不丁开口问道:“还是你亲自打吗?”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节奏都被打乱,岁妤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眸光中含着一丁点儿微不可察的无措,身边站着的陈雅意赶紧上前。
“你最好是注意点,要是再让我们发现你还去傅清辞跟前转,到时候保镖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就不止是一道伤疤这么简单了。”
虽然这道伤疤是顾溆单方面一挑五,才在看到岁妤的一瞬间没注意,被划伤的。
但不影响陈雅意放狠话,拉着岁妤就想走,这样的垃圾堆,她不想让岁岁来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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