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指望在下一瞬便成飞灰泡影,转眼间消散于无形了。
沿着湖畔的石子路走出不过几步,前头就匆匆而来一名身着玉堇色长袍的男子。
疾风将阔步之人的衣袍吹得往后飞扬,隐隐将紧绷流畅的身姿完美勾勒出来。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眉头轻蹙带出深沉。
虽是文人,瞧着却并不疏于武艺。
举手投足间那股让京城众多女子倾慕的文人气息简直是扑面而来。
正是岁妤的新婚夫婿——谢晟之,字子澹,谢家二公子,时任大学士。
瞧见相思之人,谢晟之唇边陡然漾出笑意来,眉间舒展,“杳杳。”
连着好几日的亲密无间,岁妤对她这新婚夫婿的触碰下意识便给予回应,将手搭在伸过来牵她的大掌之上,被热切摩挲着十指紧扣。
裴璟瞮目光陡然黑沉下来,嘴角嘲讽勾起,“谢二公子终是不忙了?我还以为公事在身,早便忘了还有其他人,醉花阴的酒,想来味道还不错吧?”
在各家各户祭祖后,由皇室在相隔半月,会大肆庆祝上巳节,皇室与有品阶的官员都会在护城河畔举行祭祀和宴饮活动。
除了礼部官员,身任大学士的谢晟之自然也离不开,祭祀文书要过眼,还要时时注意着底下官员对一些敬辞的批阅。
虽不复杂,但总是繁琐的,抽不开身。
且……几日前礼部一场动乱,将原本早就准备好的流程又全部打乱,谢晟之作为执掌全局的官员,自是只能陪着赶工。
听说,是他不在的那一日,礼部一小官吏打盹,将所有文书“不小心”弄乱了。
那小官吏,正是被塞进来凑数的吴国公之子。
与裴璟瞮臭味相投。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出来,谢晟之也没想过在岁妤面前多嘴,不动声色站在风口挡住吹拂过来的晚风。
双目含情,眼睛明亮澄澈,谢晟之柔柔看着岁妤,“是为夫疏忽了,公事虽推脱不得,但杳杳才是我最应当珍重的,日后,还望杳杳监督,必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也并未因为裴璟瞮的怒气有丝毫情绪波动,“至于醉花阴,怀序错怪我了,我并未去,那些地方,我也从来不会踏足,尤其……杳杳,能够娶你为妻,是谢某此生最大的幸事,绝不会有让你误会的事情出现。”
不慌不忙借着机会表明心迹,谢晟之一日说十回心悦岁妤都不嫌多。
余光注意到裴璟瞮压抑着的神色,顿了顿,笑着接下方才裴璟瞮的质问,又隐晦地将他一军。
“怀序许是未曾定过亲,不懂其中深意,待你成婚,便知晓,除了妻子,外人都不会是扰乱心神的因素,只要有她,此生便足矣。”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谢学士。
“一番话说得倒真是情真意切,只是不知能有多长久。”裴璟瞮眼神狠厉,幽幽看着眼前暗含挑衅、还要装出一副光风霁月模样的伪君子,就差把话挑明了说。
——现在叫得如此之欢,但恐怕也如同镜中月水中花,怕是长久不了。
他不会让谢晟之有长久的机会。
更不可能,再让他听见“杳杳”的音色从谢晟之嘴里吐出。
“这话纵是谢某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如杳杳日后亲身的体验。”
说完,谢晟之低眸,盖住眼底神色,没再接他的挑衅,看向岁妤,察觉到掌心之中的柔软仍然有些冰冷后,微微皱眉看向岁妤,“是不是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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