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瑶佳摇了摇头,不对,皇帝根基未稳,朝中的大臣都是他的掣肘,他怎么敢动手!他不敢!
皇帝看着她那不敢置信的样子,真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大安同甫国的大战在即,他更不会让人背刺他,挑起内乱,崔氏一族必须死,面前的这个人也不例外。
“是觉得不敢置信?你不会真的觉得前朝那些如崔忠兴一般的人会是朕的,或者皇子们的忌惮吧?捏死他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皇帝转过身,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语气轻松不已,却让崔瑶佳感觉浑身冰冷,“既然你已经是靖王的侍妾,便是进了皇室宗谱的人,不再属于崔氏,自然也不必处以斩刑。”
崔瑶佳闻言捂住胸口,眼神恢复了一点光彩,笑着说:“还好…还好……”
众人鄙夷地瞧着崔瑶佳这副全无心肝的模样,这样心中毫无孝悌之人,竟自诩高洁。
周夕岚虽出身没有很高,但是从未见过这般不孝不义之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如此不孝不义之人,真是该杀!”
墨香玉听到平常不声不响的人说出这般气恼的话,愣了一下,回过神微笑冷漠地看着面前场景:“你不会以为皇上真的会放过她吧?”
“嗯?”周夕岚狐疑,不是放过,为何不将她也处以斩刑?
墨香玉不语,只是冷眼旁观着接下来崔瑶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皇帝微微侧过脸,好似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喜悦,感到的确是残忍:“张良胜。”
一旁跪着的张公公听到皇帝唤他,忙膝行几步上前:“奴才在。”
“靖王侍妾崔氏,犯上不敬,御前失仪,火烧雪阳宫,把她扔回靖王府,自行处置!连同那个贱婢一起扔回去!”
皇帝冰冷无情的话,看似是要放过她了,可在场的人几乎都大气也不敢出,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从传闻看,这个自行处置四个字一出,这个人绝对比死都难受。
崔瑶佳在状况外更是觉得皇帝忌惮靖王不敢动她,她和靖王是夫妻,他顶多训斥她几句,或者禁足几天装装样子,过阵子,她还是靖王最爱的人。
“妾身谢皇上恩典!”
她这么高喊了这么一句,全场都愣住了。
皇帝更是觉得再让她在她面前多晃悠晃悠,真的会忍不住直接杀了她。
张公公看出皇帝的反感直接挥手,让侍卫过来要把她拖走。
崔瑶佳见状挣扎着要甩开那两个侍卫,她怎么能被拖下去太不体面了:“你们敢动我!我夫君可是靖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皇上,您这样做会让……”
她还想说什么,玄溪黑了脸已经听不下去,直接走上前抬起手在她后颈重重一砍,她便安静地晕了过去。
玄溪转过身向皇帝请罪:“属下未曾得令便动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的耳朵总算安静下来,脸色好了两分,也不想计较这件小事:“嗯。你让人准备马车送靖王妃回府,把这个女人也带回去,也替朕送些‘好东西’给靖王,想必他也正需要。”
玄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得到示意后便带着人退下。
林晚竹耳边没有了崔瑶佳的声音,放松了些,只是头疼也是丝毫不减,看着跪在宫门口的宫人侍卫们,脸上、衣衫上被熏得黑黢黢的,真是火大,甚至有种恶念,怎么一早没把她处置了!
皇帝站在她身侧,发觉她脸色极差,身子还微微发抖,一手扶住她,另一手扶住她的手,冰凉。
他有些担心,毕竟她今日有些反常,她从来不是在外人面前失仪的人:“小晚,还好吗?”
林晚竹摇摇头清醒了几分,难耐地扶了扶额,眼神中满是悲伤:“臣妾失仪了……”
皇帝低着头看她,见她低着头哀伤不已的样子心疼不已:“我说过,你在我面前永远可以做自己,你只是发泄情绪,不算失仪。”
墨香玉看林晚竹心情不好便和周夕岚行礼后退下了。
林晚竹怕他担心,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起头无奈笑着看他:“雪阳宫烧成这样,以后住哪儿啊?”
皇帝想了想,抬手让张公公过来:“传旨内务府,三日内将关雎宫依照之前雪阳宫的陈设收拾布置出来,再派人查看贵妃宫中、库房的损失并记录,完好无缺的送入关雎宫。待崔府查抄后,所查抄钱款,用来修葺雪阳宫,其他收入国库。”
“嗻,奴才这就去办。那贵妃娘娘这几日住……”
“这几日贵妃住圣宸宫。”说着便拉着林晚竹要往圣宸宫走。
林晚竹听到这话,这怎么行,后妃住到皇帝寝殿,前朝不得一本本奏章参死她?忙拖拽着皇帝边走边和他讲道理:“皇上!这成何体统!”
“朕说行就行。”
“皇上,臣妾去找香玉就行了!”
“你是贵妃,和别人挤在一起,传出去还以为朕苛待你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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