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都将信将疑的时候,阮明姿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三叔不过提了几句?”她似是很害怕,双手抱着肩膀抖了抖,“那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难道不是有人专程给他指了我家的地址?”
这话一说,阮安贵脸僵了僵,那姓厉的仿佛刚反应过来似的,连声道:“没错!是阮安贵这鳖孙细细的跟我说了他侄女家在村子哪个位置!他虽然没说让我偷他侄女的钱,可他特特跟我说了他侄女家里头有二十两银子,又说了侄女只有两个小孩子在家,太不安全云云!”
姓厉的咬牙切齿看着阮安贵:“你是不是跟你这侄女联起手来害老子!”
阮安贵脸色有些发青,有些勉强的辩解:“老厉啊,你咋能这样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姓厉的贼人躺在木板上浑身是血的哼了两声:“你是哪种人,你自个儿心里有数!”
“老厉啊,我看你这是故意胡乱攀扯我!想把我拖下水!”阮安贵愤愤道,“我话里可没有半个字让你半夜去翻我侄女篱笆!哪怕闹到衙门去,我也不怕!你自个儿起了歹心,还怪我?!”
姓厉的气得要撑着胳膊起身,结果碰到了伤处,又倒了下去,只得躺在门板上破口大骂。
阮明姿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周里正微微沉吟:“这事,确实也不好说就是阮家小三指使的。”
那姓厉的贼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恨的剐了阮安贵一眼。
阮安贵依旧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然而眼里那抹骤然放松的意味,却分外明显。
阮明姿没说话,微微一笑。
最后的处置结果,是周里正让人通知了落马沟那边管事的里正,让他派人来把这贼人接回去。
周里正还怕阮明姿有意见,解释道:“到底是挨了两箭,受了重伤,去衙门里打板子也不会比这更重了。就看看落马沟那边的里正怎么处置他吧。”
阮明姿无比乖巧,点了点头:“都听里正爷爷的。”
她倒是觉得,这个处置结果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姓厉的贼人这会儿看向阮安贵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等姓厉的养好了伤,跟阮安贵狗咬狗,一定十分精彩。
当然,若是姓厉的还敢来找她的麻烦,她能黑灯瞎火的把他射个对穿一次,就能把他射成刺猬两次。
不过,经此一事,阮明姿倒是意识到了,篱笆这东西,在面对真正起了歹心的贼人时,还是有些不保险。正好她眼下手上还有些银钱,倒正好可以找人帮她垒一道结实些的院墙。
阮明姿回到家里时,阮明妍正昏昏沉沉的睡着。她虽说让阮明妍不要怕,但夜里的动静那般大,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又怎能不怕?
她跟人去周里正那之前,还特特来屋子里又哄了哄她,那会儿才把小姑娘重新给哄睡了。
阮明姿怜惜的给阮明妍掖了掖被子。
面包窑里的松香面包已经烤好了,这次她没放果酱,免得酸甜的嘎啦果果酱再分走松香独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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