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嘉树把滴着水的小皮鞋递过去,“夫人的,你找人给她送上去。”
周伯接过一看,“这双鞋开胶厉害,怕是穿不成了。”
“那再给她准备一双好了。”
“二少爷。。。”周伯往楼梯上看了眼,为难道,“我刚跟夫人说,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置备,夫人给回绝了,说是一会儿自己回温家弄堂去拿。”
聂嘉树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女声柔柔打断,“嘉树哥,我的相机呢?”
相机。。。
“昨天晚上被我调试坏了。”聂嘉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过几天去西洋商贸行再给你买一个。”
“好端端的怎么会坏?”聂瑶汐狐疑。
“没拿稳,摔了一下。再调试就对不上焦了。”
“那就惩罚你等下送我去学校,你快坐下吃早餐~”聂瑶汐说完,笑着坐在聂书臣对面,语气也紧跟着一变。
她关切问道,“书臣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聂嘉树往嘴里叼了块儿吐司,“审犯人都审魔怔了,天天八百个心眼。给人家装骨灰的陶罐砸了,他能睡得安稳才怪。”
“骨灰?”聂瑶汐不动声色,“原来昨晚温同学是把她姐姐的骨灰带回来了。。。温小蝶是在副都统府的杂货间被火烧死的,听说渣都不剩,怎么还会有骨灰呢?”
聂书臣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许久,他才问,“你听谁说的?”
“同、同学们最近都在传。。。”
“国家危在旦夕,复华大学的学子们倒是半分危险不自知,还有空谈论这些?”
“书臣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乱听他们说这些了。。。”聂瑶汐耷拉着脑袋,紧抿嘴唇,一副委屈认错的可怜模样。
“身在督军府,要学会慎言。”聂书臣冷冷撂下一句话后,起身上楼回房。
聂瑶汐大气不敢吭一声,垂着头双肩微颤。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表现得越是凄惨,聂嘉树才会越心疼她,更照顾她一些。
“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去学校。”
“??”聂瑶汐无声收紧放在衣裙上的两只手。
不对!
放在平时,聂嘉树一定会哄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嘉树哥。。。”少女抬起委屈巴巴的一张脸,哭着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惹书臣哥哥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也是听同学们说的。。。”
聂嘉树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陷入沉思。
耳畔,泳池里的少女刚同他说的话历历在目:
我知道聂同学在学校里并不喜欢我,我无意和她针尖对麦芒。。。
“嘉树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连你也不信我?我和温幼梨在学校交流并不多,她总是寡来独往,性格阴郁不怎么讨喜。现在家里出了事,难免被同学们编排几句,我心里还是蛮同情她的。。。”
后面的话聂嘉树没怎么听。
温幼梨。
原来她叫温幼梨啊。。。
。。。
最近一直在出差,明天可以双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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