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她戴安全帽,自己却嚣张得很,一头乱发任风吹,视交通规则于无物。
他的眼很深,碰触她下巴的指粗糙而温暖,她一定是瞬间被蛊惑了,明明气得想踩他的大脚,却还是又一次认命地跨上他的机车后座,把他递来的薄风衣绑在腰间、压住裙子,一如之前几次那样。
“抱好。”带着命令意味的沉嗓再次响起。
袁静菱没有动作,下一秒,两只手已被扯去圈住男人的腰际。
她整个人撞上那片宽背,安全帽还和他后脑勺挺结实地“亲吻”了一记,听他发出闷哼。
活该!
她暗骂,脸蛋绯红,心头胡乱烧腾,勉强想挪正、想撑起上半身,重型机车却选在这时候展现出它该有的风范,油门一催,呼啸地飙离校门口。她重心整个往前,柔软的胸部只好又避无可避地撞上他的背。
可恶!
她十分确定,男人正得意笑着。
机车如识途老马般钻进巷弄中,过了转角,速度才放慢,后座的人儿已经按捺不住。
“我要下车。放我下来。”再过去就到她住的公寓大门了,袁静菱怕被母亲瞄到。
陆克鹏不得不紧急煞住,因为她竟把系在腰间的薄风衣解下来,直接挂在他单边肩膀上,还把安全帽脱下、扣在他头上,一副即使他不停车,她已有准备跳车的打算。
心一惊,他反射性地压住手煞车器,长腿往地上一撑,稳住。
没让他回过神来咆哮她危险的举动,袁静菱抓紧书包跳下后座,头也不回地快步走。
“站住!”陆克鹏硬声硬气地命令。巷弄这儿有不少水泥矮墙,老旧房子居多,与前段连接林森北路的六条通比起来,宁静得像是另一个时空。此时他扬声咆哮,小巷里安静的空气顿时不平衡,而他丝毫不介意破坏那样的平衡。
“我说站住!”还动?
可惜了,他错估情势,以为大声就镇得住人家,结果那抹黄衣黑裙的娇小身影从快走变快跑,放他在后头乱吠。
有狂风从身后扑来,袁静菱才感觉到那股“杀气”,一双强劲的臂膀已从后头伸探出来。
她忍不住惊呼,整个人被牢牢捆抱,几乎要足不沾尘。
他一手横过她胸前、一手紧搂她的腰,低垂的头过分亲密地贴靠在她的耳朵和腮边。
她刚刚扣在他头顶上的那顶安全帽被挥掉了,乱糟糟的头发很故意地蹭着她的水润乌丝,她的鼻腔被属于他的纯男性气味完全占领。
空气仿佛凝结,时间之河像是沉静不前了,夕阳的橘光斜斜而落,那样的光不知为何闪得好刺眼,害她眼睛酸涩了起来。
“你不要跑,也别再躲我……我喜欢你。很喜欢。”
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穿过骨与肉,透出肌肤和棉衫,以一种古怪却动人的节奏,一次次渗进她的背,传递到她的心。
袁静菱喉咙堵堵的,胸口鼓动,热烘烘的脑袋瓜厘不出思绪,只能被动地听他低低又说——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你们学校的英语话剧表演会上,那天压轴的戏码是『仲夏夜之梦』,你是胡闹又爱恶搞的精灵帕克。我很喜欢你在台上又叫又跳的模样,很可爱,很有活力,我眼睛没办法移开……”竟然……竟然脸红了!原来,他还有纯情的时候,到底该悲还是该喜?
他其实没把实情说全,那一天,在压轴大戏还没开场之前,他躲在安全门边抽烟,通往后台的门没有掩实,他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觑到门后动静。
他看见精灵装扮的她,头上戴着花冠,背后是一对可爱的蜜蜂翅膀,还没上台演出,她就好忙碌,一下子帮“仙王”调整戏服肩宽,一下子帮“仙后”修改裙摆,还得帮“驴子”固定长耳朵、把毛梳得蓬蓬的。整个后台,就听见女生们不断唤着她——
“小菱,这样可以吗?我妆会不会很怪?”
“小菱,你看你看,人家腰身好像不明显耶!你帮人家弄一下啦!”
“小菱,快来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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