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时间。”钟景丛面无表情。
“……三招剑法!”
钟景丛愣了一下,而后别过头去,耳尖微红:“成交!”
然后,甲长老首当其冲。在强烈反抗未果后,年逾三十的汉子还是屈辱地脱下了他的皮袄子。
其实宿谏容观察过,甲长老的五官虽不精致,但却有一种粗犷的魅力:他的眼睛很大,嘴唇也厚,有种草原的野性。
宿谏容先找来一件黑色的纱縠单衣,让甲长老当成是小衣贴身穿着——半透的纱网将他鼓囊囊的胸肌勾勒出更完美的线条。下束云纹腰带一条,然后以对襟袨服披在外。袨服的颜色亮丽,上有几何纹样,是武士侠客们从前参与庆典的盛服。
宿谏容给他腰间挂上了佩剑和镂雕精美的佩玉,下身的暗玉紫裤以黑邪服扎束,配上一双行者靴。这回,甲长老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活像是从草原上策马而来的狼主熊王。
拆掉甲长老肩膀上紫毛领,抹去他眼眶上那一对漆黑的“熊猫眼”。宿谏容没有给甲长老上妆,只重新将他眉修成型。
看着簌簌下落的毛发,甲长老敢怒而不敢言。
倒是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的钟景丛,终于忍不住问:“弄好没?武林盟的人已经叫了第五遍了!”
“就快好了——”宿谏容笑,后退一步将甲长老一番观察,然后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皮扣拴在了甲长老的右手拇指上。
甲长老皱眉:“……我不戴扳指!”
“这不是扳指,”宿谏容笑,“这是引弦弓区。我观长老习惯用鞭,此物原本是弯弓引剑时套在人手上钩弓弦的东西,掐也可供长老护指、持鞭。”
甲长老忸怩了一下,低头摆弄了一下拇指上的小皮套。
宿谏容这才满意地让开来,钟景丛却看也不看一眼,当即带着魔教乌泱泱一群人下山干架。
山下的正道们早等的不耐烦,原本整齐的阵型也变得有些零零散散。烈日骄阳,曲水剑派上前叫阵的小师妹也有些口干舌燥、骑虎难下。
原本想找个什么由头退后、到树下躲个阴凉,还没开口,就瞧见了乌黑一群人从山道上整齐而下。为首一人剑服蓝裼衣,自是那魔教的教主钟景丛,但他身后——他身后却有个手持长鞭、眉目英郎的帅大叔!
小师妹眼睛一亮,面上也腾起一片粉红。
只见这人开襟半袖,露出的两臂膀足有门中最壮的师兄两个粗,上头的腱子肉鼓鼓囊囊、青筋暴露。而若隐若现的纱縠衣,被他的胸肌撑满,还露出下头的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马甲线各种线。
小师妹:!!!
这人同中原武林所有公子少年皆不同,浑身上下都露出粗犷的性感。像是从误入江南水乡的草原狼王,又像刚刚翻越过岗哨城墙的戎狄匈奴。
野蛮,却该死的迷人。
小师妹舔了舔嘴唇,一跃从马背上跳起、越过了钟景丛。她一把捉住了还来不及反应的甲长老,双眼冒光:“帅哥你谁?!成亲了没?!”
钟景丛:?
寡了三十余年的甲长老眨了眨眼睛,半晌后忽然恶狠狠地“操”了一句。他双手都被曲水剑派的小师妹激动地握住,根本不能擦拭夺眶而出的泪水——
宿先生,您待我恩同再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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