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曲二牛不想回去看他爹娘的脸色,看着日头差不多了就拿着他们带回来的干粮去了何婆子家,让何婆子帮忙热一热吃过饭继续干活。
曲老太早上从曲老头口中知道了两个儿子回家帮忙干活的事,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要逮着机会狠狠地骂他们一通,离开梁家代表着要少给一天钱。
但是今天情况特殊,曲老头的心情不好,她就没有出去骂人,打算等他们两人回来吃饭的时候再教训。
谁曾想,从早上等到中午再等到下午,曲老太都没有等来曲二牛他们,她憋不住了出门一问才知道曲二牛他们中午在何婆子家吃的,现在已经把地里的活干完离开了。
这可把她气得不行,回家摔摔打打家里的扫帚、簸箕等物泄愤,最后气不过嘴里还长了一串燎泡,好几天才消下去。
家里的庄稼怎么样了只有曲老头一个人比较关注,曲老太一心想教训儿子、儿媳出气,五房的曲志才和钟氏因为“担心”曲耀文已经陪着他去了府城,曲扬武在家没人管,在学堂越发沉闷,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春冻,各个村子的人要么忙着补救,要么忙着相互埋怨,曲家的事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已经退亲就没什么可再议论的,不过曲三丫倒是在不少人眼中挂了名,列为最好不要求娶的对象。
这场春冻没有影响到城里人的生活,大家像往常一样过日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县城的县试、府城的府试和省城的院试如期举行。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到了院试这日,天边刚出现一丝亮光曲薏和许氏、小表弟就起来忙活了,准备着送梁康生、卫阳和郑信去考院。
这是曲薏第二次陪考,要带进考院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雇的马车也已经在巷子口等着。
来到了考院外,曲薏和许氏两人挽着手站在外围,目送他们两人的相公和同考的郑信走进人群,心都提了起来,接下来他们会在这个破旧的考院里待三天。
许氏长吸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以前我在家里,只知道相公要考三天,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等过,这种感觉还真是叫人心里像是有猫在抓一样折磨,他们参加考试的人恐怕更紧张。”
曲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尽量放松些:“嫂夫郎,尽人事听天命,不管是相公他们还是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他们在考场的发挥,肯定会有好结果的。”
郑家小表弟年龄小心情最是放松,他东张西望地看了一圈,发现陆续过来的考生比自家兄长更紧张得多,乐呵呵地开口安慰曲薏他们:“两位嫂夫郎,我觉得表哥、梁大哥、卫二哥还有方二哥都准备挺充分的,不用担心。等他们进去后咱们就回去养足精神,三天后过来接人。”
“你们没出去不知道,我在外面听人说有些身体不大好的考生三天考完得大病一场,到时候省城各个医馆都忙得不行,咱们是不是得提前找个距离近的医馆先说好,到时候考完了大夫来得快……”
小表弟说出他在外面打听到的事,许氏十分认真地听着,或许因为开始考虑之后的事,许氏这样倒是没有了先前那么紧张的感觉,脸色恢复了正常。
雷击起火
三声悠长的钟鸣之后,考院的大门打开,差役从里面鱼贯而出,站在考院大门外,其中一人大着嗓门让考生们安静,告诉大家一会儿念到了名字的依次入场。
这时候,几辆马车走近,主考官、副考官和其他监考官员从马车下来,一个个脸色肃穆看了一圈在外候场的考生们,在大家敬畏的眼神中走进考院。
紧接着,差役才拿出名单挨个念名字,进去之后要先搜身,然后抽签定号舍,等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主考官才会公开本次院试的题目。
这是为了防止泄题,县试、府试和院试这三个相对自主的考试都是主考官现场出题,没有提前印题就不会有人提前拿到题目。
在考院外,等到所有考生全都进场后,曲薏和许氏他们才坐马车离开,其他陪考的人也一样,考院外开始有差役巡逻,不准许无关人员靠近。
回到了住的小院,曲薏和许氏先进屋,小表弟则把三日后的定金给马车夫,约定到时提前过来接他们,然后出去找医馆和大夫。
突然一下院里少了三个人说话、走动,不用每顿饭都精心照顾,许氏特别不习惯,曲薏想了想像上次陪考府试那样拿出几本杂书,邀请许氏一起看看打发时间。
不知道怎么回事,曲薏现在看着书,他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书上的字了一样,看着它们就像是游动的蝌蚪一般,不停地动。
拿着书的手微微颤抖,曲薏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还是没用,他突然感到阵阵心慌。
许氏看着曲薏那样,以为对方是太紧张所致,连带着他也看不进去一个字,干脆将书放下:“还是算了,我做点针线活打发时间。”
做针线活不像看书那般需要用脑子,对许氏而言针线拿在手上就像他的手指一样听话,刷刷几下就做好了一双袜子,然后又开始做中衣。
可能是因为找到了熟悉的事做,许氏渐渐没有那么紧张了,稍微放松了下来,只是偶尔他拿着针线会呆一下。
曲薏却始终平静不下来,最后他也只好把书放下,思来想去他最后找上了系统,想着自己会不会说起和酿酒有关的事能放松些。
上次找系统的时候还是曲薏和梁康生去梁家的酒坊看酒时,这一年多来,其实梁康生找系统的次数比曲薏更多,主要是因为曲薏酿酒时遇到了问题可以直接问,梁康生只能提前问明白或者去了酒坊发现问题后回来再问。
然而现实是,曲薏找系统聊酿酒根本没用,因为系统只能根据他问的问题找答案,他在问了几个和酒有关的问题后,不由自主地提起了科举。
“杜康”作为酿酒系统,对酿酒以外的问题不了解,所以它回答曲薏的只能是【亲爱的宿主,问题超过”杜康”的知识储备,请换个问题咨询哦~】
连着两次后,曲薏只好放弃了同“杜康”说话,转而折腾起屋里的活,针线他没有许氏那么利索,那就打扫卫生吧,结果刚擦了几下就不小心摔了一个茶杯……
在家里坐立难安了三天,总算等到院试结束,下午申时不到,曲薏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迫不及待地坐马车到了考院外。
上次陪着梁康生参加府试的时候曲薏没什么特别的,只担心梁康生的身子,这次他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半夜总是无故惊醒,白天也心慌气短。
到了考院外,曲薏的心跳比之前又快了一分,有种要下暴雨之前天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是院试这三天的天气一直很好,白天风和日丽,温度也十分宜人,眼下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一毫要下雨的样子。
等到放考的钟鸣响起,曲薏的心跳越发快,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会随着跳动蹦出喉咙,眼睛死死地盯着考院大门,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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