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平不自知,但有人看得分明,段大娘嗷叫着扑向苏采薇:“你这个狐狸精,老娘今天非得挠花你的脸,看你再拿什么勾引人!”
“不要脸的老东西,敢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老娘劈了你!”石静兰拿着菜刀奔了过来。
“谁要讹我弟弟?先问过我这个当姐的!”今天刚出月子的陆红梅,领着婆家男女老少跑了过来。
陆庆平也在第一时间扯过苏采薇,横身挡住段大娘。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段大娘只用了一秒就从心了,掉头拔腿就跑,还不忘叮嘱:“娟子你等着,娘很快叫人来为你主持公道!”
段淑娟这会不想要什么公道,她只想离开,因为她身上的衣物轻薄,如今打湿了黏在身上,仿若透明一般,让她羞耻得无地自容。
但她之前在河里那番折腾,又被苏采薇扇了一阵嘴巴子,哪还有力气跑路?
没跑两步就摔倒在河床上,又被陆红梅带人堵住了,她立刻蜷缩起身体,捂脸哭了起来。
陆红梅冷笑:“你哭什么?你娘不是说要找人为你主持公道吗?我看她能带来什么人?”转头又吩咐丈夫,“大牛,你去把大队干部都喊来,请他们来说说,我弟弟是不是该娶了这个跳水讹人的女人。”
李大牛立刻应声,段淑娟急了,伸手抱住陆红梅的大腿央求:“红梅姐,求你别让大牛哥去叫人,我没想讹人,都是我娘逼我的,她把我踹进了水里,她说我要是不听她的,她就把我嫁到深山里头去换彩礼……呜呜呜……”
段淑娟哭得梨花带雨,石静兰没顾上教训她,眼睛盯住了抓着女儿手腕的陆庆平,那眼神跟手里的菜刀一般锋利。
陆庆平后知后觉,立刻放开了苏采薇的手,退到了一旁,耳根不易察觉地红了。
石静兰这才丢下菜刀,抓着女儿上下打量:“薇薇伤到哪没有?”
“妈,我没事……阿嚏!”苏采薇话未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几乎同时,陆庆平脱下了身上的衬衣,披到了她的肩上,自己身上只剩一件挎篮背心。
其实,他的衬衣也是潮的,但宽大又长,衣摆直接垂至苏采薇的膝盖上,将她因为衣裙湿透而尽显的玲珑线条全给遮住了。
他这举动让刚打完喷嚏的苏采薇怔了一下,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侵入她的皮肤,让她陡然想起之前在水中,他抱着她往岸边游。
似乎,也是环抱着她的肩。
那时贴得更近,但水流湍湍,段淑娟沉入水中佯装溺水,桥上人声又喧嚣,让她顾不上理会这些细节。
如今家人赶来撑腰,段家母女已是秋后蚂蚱,苏采薇才后知后觉自己之前在水里,与陆庆平有多暧昧。
或者说,段家母女的精心谋划被苏采薇无意中实现了。
难怪刚刚段大娘如此痛恨她,换做是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那也要气得吐血。
理解是理解,但要她体谅那对母子,那是不可能的,她苏采薇向来睚眦必报。
在她七想八想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河边的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和陆庆平,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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