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小虎往房立伟面前一放,房立伟立刻眉开眼笑,走过来把小虎从头到脚的捏了一遍,甚至还掰开牙齿检查了一下牙口,一边打量一边不停地称赞:“好啊,好啊,就是要这种生坯。瞧瞧这张脸,多招人疼。”
红姐也在旁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叫小虎又是劈叉又是撕腿的,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模样和身段都勉强还行吧,有点明星的样儿。”
我坐在沙发上翘了个二郎腿,说:“我检查过了,赖皮陈那里基本都是这种货,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但就是价格嘛,比房团长之前跟我说的要高一些,赖皮陈撂了话,必须三万块钱一个,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房立伟那张刚展开的老脸马上又皱了起来,虽然很满意小虎,但是却舍不得出那么高的价格。
看到房立伟这个抠搜样子,红姐立刻把房立伟叫到一旁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山猪吃不来细糠,就这一个小虎就能抵得上马戏团里现在这十二个孩子,真是金山摆在他面前都舍不得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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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红姐这一番骂,房立伟也下定了决心,当即拿出十万块钱付了首款,把这笔生意定下。
我接过裹着油纸布的钱,拉着小虎准备回去,小虎却突然挣脱我的手,扑到房立伟面前,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叔叔,求求您,救救我吧!”
众人一愣。
小虎继续说:“叔叔,我不想回去做乞丐了,我想跟着您学杂技,靠本事吃饭——”说着又磕了几个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眼泪汪汪,一双桃花眼哭得通红:“叔叔,您救救小虎吧,小虎无父无母,只要您愿意把小虎留下,以后您就是小虎的爸爸,小虎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做好多好吃的……爸爸,爸爸……”
小虎突然的一番表演,不只我傻了,红姐也傻了,悄悄给我比了个手势:咋回事?
我回:不知道啊,这小子也没提前跟我商量。
我让小虎跟我回去,但小虎已经抱着房立伟的大腿叫爸爸了,一口一个叫得特亲,怎么都不松手。房立伟也被小虎这几声“爸爸”叫的喜不自胜,当即就要把小虎留下,说这就当那十个生坯中的一个,后面赖皮陈再交九个就行。
没办法,我只能离开,那边小虎已经跪下给房立伟行拜师礼了,我看见他回头对我眨了眨眼,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中。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不过好在小虎还是愿意跟我们一起,事情还是可控的,另外回去的一路上我也想了一下,看赖皮陈对小虎的态度,我要是现在又把小虎给赖皮陈送回去,那后面想把小虎再弄出来可能就比较困难了。
想来小虎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又怕我不同意,所以才自行决定搞了这么一出。
这个小兔崽子!
第二天早上,我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跑去见了赖皮陈,把昨天的场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把小虎的主动留下说成是“房立伟对小虎一见钟意,强行给扣下了”。
赖皮陈听完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龟儿子!在老子的地盘上还敢扣老子的人,怕是嫌命长了!”
赖皮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居然骂出了脏话,看来是真的怒了。
为了不被他迁怒,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出房立伟让五月十二号在钢铁厂见面交货,到时候赖皮陈带上另外九个“生坯”,他再结尾款。
此话一出,赖皮陈的脸更黑了。
“这龟儿子要别人我就算了,但他偏偏要小虎,偏偏要我最看重的小虎——”
赖皮陈说,小虎是他一年前在一个景区里捡来的,当时一见着他就觉得很投缘。果然自打有了小虎以后,他的生意就特别顺。
赖皮陈也知道自己干的是缺阴德的买卖,所以老天没给他一儿半女。把小虎捡来后,他一直都是当儿子养的,算手下的人都知道小虎算是他赖皮陈的半个“种儿”,以后是要给他养老送终、扶棺摔盆的,今天房立伟敢扣小虎,那就是动他的命根子。
我心想,你的命根子你都舍得弄出去要饭,也是真够缺德的。
“你知道小虎那根手指头怎么断的吗?”赖皮陈情绪激昂,拍着桌子自问自答,“那是我儿子帮我抓一个逃跑的小崽子,活生生让那个小崽子咬断的,他是真孝敬啊,因为我的生意都见不得光,为了不让我的生意被人查出来,硬生生挺着连医院都没去!”
我心中了然,难怪小虎不愿意告诉我手指的事情。
我这边哄着赖皮陈,房立伟的电话又打过来了,电话里房立伟喝得醉醺醺的,说:“我昨晚想了一宿,不行!晓红说得没有错,别人买点鸡蛋都是买十送一,我买的可是十个孩子,而且是三万块钱一个!凭什么不能给我送一个?这个小虎这么乖,我可舍不得‘加工’,我要把他留着当儿子养,你让那个姓陈的再给我送一个,就当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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