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议事”,就是来这里上班,石溪村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在一个猪圈下面,竟然有个现代化运营的电诈公司。
我想到我收到的视频链接,接到的虚拟电话,很有可能就是从其中一台电脑里发出来的,于是集中精力看着每一台电脑上面的内容
正当我忙着在这些电脑上找线索的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是我岳父,接起来就听到他的大骂:“你跑哪去了!家里没人,也不去上班,小妍一个人被扔在妇幼保健院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一下,揪了几天的心脏,一下松开了,我问岳父:“小妍是被送回来的吗?有没有看见送小妍回来的人长什么样?”
“先滚回来再说!”他挂了电话。
忽然到来的轻松,抽掉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我一下瘫在这些诈骗犯的办公桌上,然后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高兴,我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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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抽着,天花板上的烟感装置忽然发出警报声,吓了我一跳,这下怕是被发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逃,一帮人已经把我堵在办公室里了。
我听着上面的动静不小,急忙钻到办公桌下躲起来,但由于紧张,烟头掉在了地上,呼呼的向上冒白烟。
我急忙拿手抓灭了烟头,手心被狠狠烫了一下。
我从桌子下面看过去,人陆陆续续的下来,怕是有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光头中年人,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牵着一条大狼狗,其它人手里拿着各式刀具。
那条大狼狗进来后就一直朝我这边叫,那些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正准备朝我这边搜寻,千钧一发的时候,屋里忽然停电了。
光头中年人让其余人堵住出口,因为看不见路,地下室陷入混乱。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跟我走。”
是疤哥。
疤哥把我引进了一个矮小的地道,钻行了大概二十米,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出来以后是在教堂门口的游泳池底部。
疤哥前后看了没人,从里面给教堂大门上了一把锁,说先到礼拜堂里待着。
到了礼拜堂,疤哥把门反锁,确定安全后对我说:“你一进教堂就被盯上了,刚才那些人故意出去,就是腾地方准备抓你。”
疤哥说,这个教堂原本是高志明二零一二年回来后建的新房子,包括地下的公司都是高志明建的,二零一六年以后高志明突然失踪,村里其他人继续发展,现在成了一个电诈公司。
这个地方对于外人来说是绝密,我进去看到了里面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惹上事了,他让我最好赶紧从这里离开,等到出省之后再打电话报警。
疤哥说这些的时候显得特别紧张,所以肢体动作很浮夸,有点像《乡村爱情》里的刘能。
我想到之前派出所警察说的,不敢再轻易相信他了,就问疤哥,你怎么能证明李绍奎就是高志明?
疤哥发觉了我对他的怀疑,问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对疤哥说了今天进派出所的事。
疤哥一听就急了,连忙解释,由于着急说话都有点结巴,他说:“那、那、那个派出所,是个假的派出所。这、这个村子的电诈覆盖全国,每年像你这样过来调查的人多得很。那、那个派出所就是个纸板子搭的,需要用的时候临时摆一下,上面检查就收起来,你、你、你都没发现那地方特别荒吗?”
我想了下,确实是挺荒的,附近是工地,连车都没有,按理说派出所不应该建在那么荒芜的地方。
而且听疤哥这么一说,我也察觉到那个派出所有些问题,刚才由于翻墙被抓,然后又没有健康码,所以有些慌乱没有注意,现在想想的确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这个时候全国的疫情都还在不间断的爆发,国家对于疫情的管控都还很严格,按道理来说,我一个外地人偷跑过来,而且没有健康码,如果被当地警察发现了,应该是要立即隔离起来,然后做核酸检测,在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之前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可是那两个警察就只是盘问了几句后就把我放出来了,而且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来这里的目的以及疤哥身上,完全没有管我的健康码以及行程路线图。
不过那两个“警察”虽然有问题,但是疤哥也不一定就是可信的。
疤哥看我还在犹豫,仍旧不信任他的样子,一下急眼了,捏着我的手腕,要现在就带我过去,看那帮人还在不在。
我的手腕被捏得挺疼,好不容易挣脱了,对疤哥说:“疤哥,咱别紧张,我就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帮我?”
疤哥说,当然是因为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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