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医生身边准备的各种手术刀,想到自己可能很快也会变成这个学生的样子,甚至有可能还会更惨,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就这么认命,那就真的没有一点生还的余地了。
我一边脑子疯狂转动,想着各种各样的办法,一边用毕生最低贱的语气,对陈大勇说:“勇哥,我错了,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就是想出去抽根烟。”
陈大勇今天仿佛和平时换了个人一样,就跟从来不认识我似的,一路上,无论我喊多少声勇哥,他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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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最后停到了政和路一家不知名的照相馆门口。
整条路上空荡荡的,别说是人,连一条狗都没有。
陈大勇敲了敲门,里面有人接应。我被摁着头塞进了照相馆。
照相馆门脸不大,前厅摆着三脚架、遮光板和各种道具,塞的满满当当的,人要侧着身才能穿过去。
穿过走廊,照相馆的后面还有一个挺宽敞的院子,院子连接着一个蓝色铁皮厂房。
“赶紧走,磨叽什么?”摁着我的壮汉不耐烦地说。
我扭头继续向陈大勇求饶:“勇哥,我真的错了,您就饶过我这一回,我让我姐给你们打钱,我姐夫巨有钱,真的。”
“高志明,你不是吹着自己胆儿挺大的吗,走南闯北的,还在煤矿见过杀人。”平常时候陈大勇的这口湖北方言总让我想到红姐,让我觉得十分亲切,但是现在却只感觉阴气森森。
壮汉哗地一下拉开蓝色铁皮厂房的卷闸门,门里面是个加工作坊,耸立着机器和传送带。陈大勇拉下开关,机器轰隆隆的响,传送带开始动起来。
这是一台垃圾粉碎机。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我用力挣扎,但却被壮汉死死摁住,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大勇从机器底下扯了根绳子,一头把我的两个手腕并在一起死死拴住,一头拴在机器的传送带上。
齿轮带动下,绳子随着传送带的转动慢慢收紧,我被带着往前走。
“勇哥,勇哥,看在咱喝了那么多顿酒的份上,您就放小弟一马。”
陈大勇依旧没有任何想要放过我的意思,我意识到求陈大勇已经毫无用处,但是这里没有比陈大勇还更高层级的人了。
“更高层级的人……,潘总……”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急忙往周围看去,发现同行来的那个受伤的学生不在这里,我意识到应该是在刚才的照相馆里面,联系到之前陈大勇给那个潘总打电话之后,便把我和那个学生运到了此处,那有可能那个潘总也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明白自己只能赌一把,如果这个潘总在这里,那这个人就是我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潘总,我要见潘总,我能帮他挣钱,能挣比现在多很多的钱。我要见潘总……”整个加工作坊回荡着我声嘶力竭的喊声。
陈大勇还是一副木头人的表情,眼看着我即将被带进齿轮底部。
我能感觉到粉碎机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闻到机器齿轮上传来的垃圾的恶臭,以及一丝隐隐约约的血腥味,这是死亡的气息。
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嘴里虽然还在不停的呼喊,但是眼睛紧紧的闭着,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就当齿轮即将要碾过我身体的时候,机器忽然停下来了。
“强子,你干什么!”陈大勇对着屋外说。
我睁开紧闭的眼睛,看到穿着花衬衣的强子站在卷闸门旁边,旁边的粉碎机开关也被拉了上去,此时的强子在我眼中就像个天使一样。
强子挥了挥手里还未挂断的电话,对陈大勇说:“潘总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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