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他都会回去跟沈烬吃午饭——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他离开思贤楼的脚步恐怕也比任何一个学生都快。
十多年的学习生涯里,他自认不算一个刻苦的学生,但也不是什么整天玩乐睡觉还能名列前茅的学神级人物,大多数时候他会听课完成作业,无聊时翻翻书本和习题册,高考600多分算是他最正常的发挥。
他的自律让他习惯了认真做完事再玩——能干扰他学习的人和事,可以说几乎没有。
可现在,沈烬却轻易打破了这种平衡。
就因为早上看沈烬没怎么笑,他时不时便拿起手机,又悻悻放下:怎么不给我发微信?
他居然,在期待有人发消息打扰他学习。
上午11点,沈烬终于找他晒游戏战绩,还附带“和你双排像坐牢。jpg”的表情包嘲讽,他却感觉整个人活过来,直起身来回复:带我一个怎么了。jpg。
沈烬说:不要在电竞社的群里存这些乱七八糟的图。
顾屿笑了一会儿,又皱眉反复捻了捻沈烬头像,转而问:还咳吗?
沈烬发来几个字“没事,白天不咳”,但他的心却轻易被勾起——一想到夜深时卧室传来的咳嗽声,他就心烦意乱,一度连曲率公式都想不起来怎么写。
得亏这种症状恶化得晚,若是放在高中,他怀疑自己的成绩会一落千丈,这会儿多半在家复读。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快点见到沈烬。现在的他只有这一个想法:没我回家做饭,那只病弱的小兔子一定会思念成疾,很快奄奄一息。
至于什么一米八的成年大老爷们儿,他不认识。
回去的路上,他脚步匆匆,唯一能吸引他目光的东西,恐怕就是路边多出来的一个卖花小摊了。
“帅哥,买花?”卖花的男生看来是附近兼职的大学生,态度热情,“你这么帅,居然还这么贴心~”
“……没。”顾屿拉好御寒的口罩,暂且盖住了半张脸。
他在玫瑰和向日葵间犹豫起来:“红色的玫瑰……是不是一定代表爱情?”
他希望卖花人说不是,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买下,面前的人却回答:“红玫瑰不代表爱情还能代表父慈子孝?你送一束这个,他她肯定秒懂啊~”
“……”顾屿只好扫码,闷闷说,“那我买一束向日葵。”
“?”卖花的少年没懂,只能替他修剪和包装他要的向日葵。
但夜幕里,顾屿还是弯腰拿了支玫瑰,道:“这个不用包。我一起买了吧。”
*
寒风阵阵,冷得人发抖,几分钟后顾屿回到公寓,耳朵上还留着风吹红的痕迹。
“我回来了。”他开门进屋,想着沈烬看到向日葵能开心点,可眼前的画面却吓了他一跳——沈烬不知道从哪找出个三角梯,此刻正踩坐在上面,看样子是在装落地窗的帘子。
顾屿愣了一下,赶紧扔下花跑过去扶住梯脚:“你在干嘛?”
沈烬拿着窗帘钩子,没懂:“难道还能是在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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