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安明辞干脆地松开安鹏举的手,打开车门下了车。安鹏举想跟上去拦她,她却像抓不住的风一样,转眼便宁静而泰然地离去了。
妈妈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从那天起,安鹏举就不想再输给任何人。她和罗城在运动场上大放异彩,文化课成绩一直不好,性格也时常为人诟病,她也没有气馁自轻。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安鹏举在沉寂泛黄的回忆里翻了个身,直白面对如今她和白菟双双被困在危楼之中的现实。不知道罗城有没有脱险,不过对她那种人而言,这样的小场面应该能随便解决吧。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罗城提起拳头,对着谢昭阳比划几下,踌躇满志地说,“与其干坐着等别人来搜救,不如靠自己的双手开辟出一条生路。”
每次跟罗城独处时,谢昭阳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惧。这个人是和安鹏举一样做事不计后果、思考简单粗暴的实干派,甚至还不如安鹏举谨慎,实在让人应付不来。
劝她的话还没说出口,罗城就推开隔间摇摇欲坠的门往外走去。她刚迈出一步,半块天花板就倾塌而下,还好罗城身手敏捷错身躲开,否则肯定要被砸倒。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谢昭阳铤而走险,伸手把惊魂未定的罗城拽回隔间里来。她暗暗觉得不妙,再次看打开手机时间。除了那个指路的同学之外压根没人知道自己来这里,分明是她们看到警戒线还非要闯入在先,就算被救出来了也要被记过的。
最好的应对方案是通知同宿舍的朋友们,叫她们去找老师帮忙。刚才宿舍里只看到许双卿、唐霖和程玉,唐霖比较靠谱,找她好了。谢昭阳想着在通许录里翻找唐霖的名字,不经意间看到今天中午的通话记录。
谢昭阳有点不耐烦地删掉那条记录——都是这家伙害的,她要是没跟踪白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然而谢昭阳不知道的是,经过多年磨砺,会长的潜行能力已臻化境。她当时急于打探安鹏举的下落,一时疏忽没有余力注意到悄悄跟在她身后的会长。
谢昭阳撩开警戒线走进网球馆的时候,她还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正是这一时的犹豫救了她。谢昭阳赶刚进去没多久,网球馆就突然轰然塌了。
稍一设想里面发生了什么,会长就觉得窒息。她踟蹰不定,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救人还是转身去告诉老师。漫长的等待中,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妙的想法,她想,要是谢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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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沉思一阵,转身跑开。网球馆是危楼,门前还贴着警戒线,是谢昭阳自己发神经要闯进去的。
余燕子解释半天,终于扯了个合适的谎把周锦蒙过去了。这时候食堂已经关门,两个人在超市里买了些吃的,准备回到宿舍里再做打算,会长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直接把抱着薯片和饮料的余燕子撞翻。
她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会长一眼就认出她是跟谢昭阳同住一个宿舍的人。她死抓着余燕子不放,思想斗争做多了,心里的想法全表现在脸上,口歪眼斜地说:“我看见网球馆塌了,我看见有个人在楼塌之前走进去了,我看见走进去的那个人好像谢昭阳。”
“你没事儿吧?”余燕子目不忍视,抬手遮住她四处乱飞的五官,仰头跟周锦商量道,“这位同学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正常,要不我们先送她去校医室?”
周锦深有同感,想着伸手把会长扶起来,会长却挥开她的手,大声说:“我说的是真的,谢昭阳马上就要死了,你们是她的朋友,快点去救她啊。”
余燕子和周锦面面相觑。会长看上去好像真的不太正常,谢昭阳会不会死还犹未可知。周锦两相取舍,在口袋里翻找一阵,掏出她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摇铃。
“我们两个,”白菟没吃晚饭,缩在遍地沙石的废墟里,长长换了口气,才声若蚊呐地说,“好像没救了。”
安鹏举也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们来这块危险的地界,何必为了帮那两个人把命都搭上。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她还有最后两件想知道的事,要是能得到答案,或许死也能瞑目。
现在就能解决其中一件。
安鹏举下定决心,假装无心一问:“白菟,我问你个问题哈。罗城有多高?”
白菟不明白她问这个的用意,随口答道:“不知道,今年没有量过。”
安鹏举只觉得自己像挨了一记重拳,背过身去不再说话。没机会比过罗城也不要紧,至少自己在宿舍里是最高的……安鹏举默默给自己鼓劲,白菟突然坐起来,头顶的天花板像是被人揭开礼物箱的盖子一掀开了,那只手在空中拂过,安鹏举差点没晕过去。
白菟手忙脚乱地搀住她,道:“你怎么了?”
安鹏举不敢看向坐在网球馆边的空地上低头望向场内的渺渺,瑟缩着咬牙切齿道:“渺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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