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因为上帝赐给她的一切
生气勃勃的意志和聪明
赐给她难以平静的想象
以及别具一格的思想
和一颗热烈温柔的心灵?”
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普希金的雕像上写过一句话,说这个作品不应叫做《叶甫盖尼·奥涅金》,而应叫《塔季扬娜》。
赵无眠的第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他终于和他最爱的作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情。
关于塔季扬娜,他在一段剧目还未进入高潮的时候就明白了结局;就像关于自己,他在人生刚进入青年的时代就看到了末尾——
青春、爱情从来都不是永恒的主题,消逝才是。
他堵塞多日的眼泪终于如溃堤般涌出,他痛得仿佛心都要被挖出来了。
他弯着腰从座位冲了出去,起身一个趔趄差点绊倒,他更加不敢看的是第一幕结尾时被拒绝的塔季扬娜。
舞台的中央,她会像曾经拖着床高喊“我恋爱了!”一样,双手架着长凳挣扎——她的爱终究成为了她的枷锁,哭泣让她满脸通红狼狈痛苦,最终归于死心的平静。
赵无眠不敢看,因为那活脱脱就是他的写照。
他匆忙逃离,在洗手间抱着马桶开始本能地呕吐。
分手的这把刀刺入他身前已久,只是神经反应缓慢,直至今天痛感才奔涌出来。
他哭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把关于江一则的一切都忘掉。
忘记去年冬天的重逢,忘记青海,忘记青海的茶卡盐湖八宝镇,忘记投资学忘记图书馆忘记羊蝎子,忘记所有的一切……可是爱已经与记忆长在了一起,成为血肉之躯的一部分。
这一刻,赵无眠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加确定:他的确遇到了这一生的真爱,然后他失去了他。
这或许是一种绝症,只有死能治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响了。
赵无眠呆呆地接通,“喂。”
“喂!老赵啊!”
赵无眠肌肉回应,“你是……”
“我你都不记得了!”那边的声音很热情,“我才去支教半学期你就不记得我了,等我明年回来你是不是就干脆不认得我了!”
赵无眠迟缓地反应了几秒,是他在图书馆遇见过的那个去支教的师兄。
“哦,师兄好,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你好。”师兄道,“那个,你去年冬天是不是来过青海啊。”
赵无眠抹抹脸上半干的眼泪,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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