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东宫的太监,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请晋王进宫,说有要事相商。”
朱翊深问道:“你可知是何要事?”
太监摇了摇头:“殿下没有说,只是急招王爷进宫。”
“我知道了,换身衣服就进宫,你先回去复命吧。”朱翊深放下筷子说道。
李怀恩见那太监走了才说:“王爷,您才吃了几口。再用一点吧?”
朱翊深擦了嘴起身:“没时间再吃。更衣吧。”
他心中不安的种子从收到呼和鲁的来信时便埋下了,朱正熙此刻叫他进宫,想必跟鞑靼的异动有关。几天之前,鞑靼在会同馆的使臣忽然连夜撤走,而后在朝中为官的鞑靼人,或多或少都离开了京城。
鞑靼为外族,本来也不可能担任重要的职务,所以他们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还有就是会试在即,文武百官大都在关注此事,也无暇他顾。
朱翊深换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瓷瓶。他将瓷瓶交给刘怀恩,叮嘱道:“送到北院去,告诉素云早晚各涂一次。”
李怀恩接过瓷瓶,下意识地问道:“这瓷瓶是作何用的?王妃身子不舒服?”
“涂抹用的。”朱翊深迅速地说了一句,便负手出去了。
李怀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多嘴。他随手招了个丫鬟过来,命她拿去北院,自己则追朱翊深去了。
若澄回到北院,却没什么胃口用早膳,又躺回了床上。她身下酸疼,一闭上眼睛,几乎都是昨晚的一幕幕缠绵。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想象他埋首时的情景,羞得拿被子蒙住头。
素云拿了药瓶进来,对若澄说道:“王妃,王爷派人送药过来了。”
若澄从被子里钻出一点脑袋,看着碧云手中的东西。碧云接着问道:“奴婢给您看看?”
这药是宫里特制的。以前皇帝在宸妃宫中留宿,宸妃第二日也常用这个药膏涂抹,对于舒缓止痛有奇效。宫里的女人几乎人人都备着一瓶,毕竟没有人敢坏皇帝的兴致。就算床榻之间,皇帝下了重手,她们也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若澄昨夜是误打误撞,也没想到稀里糊涂就跟他圆了房。虽说都是女子,但她也不好意思让素云看裸体,说道:“你将东西放下,一会儿我自己来。”
素云也没有再坚持,将药瓶放在床边的杌子上:“留园的人说,太子殿下急召王爷入宫,王爷已经离开府邸了,不知何时回来。王妃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若澄点头,闭上眼睛道:“吩咐下去,谁都不准打扰。”
素云应是,帮她放下床帐,又把窗户都关上,屋中的光线便暗了很多,正适合入睡。
她从内室退出去,碧云在外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给王妃上药了吗?”
“王妃大概不好意思让我上药,说放着让她自己来。”素云轻轻关上槅扇说道。
“我早上给王妃更衣的时候,看到她身上大片的红痕,想必昨夜王爷……王妃年纪还小,我就怕王爷伤了她。”碧云担心地说道。
素云摇头道:“并不是你想得那样。昨夜王妃去留园找王爷,半日没有出来,我估摸着两人应该就会圆房了。我听王妃说,王爷昨夜只要了一次,他那般年纪,已经算是顾念王妃了。夫妻两人,也没有不圆房的道理。”素云把若澄换下的里衣交给碧云,让她拿去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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