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璎珞向来以知书达礼之名闻名于江湖之中,此刻回想起自己与文羲和因新婚案而受阻、始终无法圆满的婚事,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淡淡的遗憾。
然而,当她听到南宫皓月的请求后,思虑片刻,终究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但她也明确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便是希望在拜堂成亲的那一日,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端坐在高堂之上,接受她发自内心的一拜,以感恩他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她决定等待戴老爷的病情好转,身体康复之后,才愿意迎接那喜庆的花轿,举行那庄重的拜堂仪式,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
南宫皓月看着眼前这位坚定的女子,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此事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从一开始遇到的那间充满诡异氛围的黑屋开始,每一个环节都似乎暗藏玄机。
若想要从那黑屋里查起,必然会遭遇到郭管家的极力阻拦,毕竟那郭管家在戴府中地位举足轻重,行事谨慎。
而如今,他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慕容身上,期待她能够尽快查出戴老爷的病因,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一旁的诛颉目睹着这一切,眼见着只差最后一步,他们精心策划的计划便有望顺利进行,心中顿时有了底。
与此同时,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南宫皓月和戴璎珞,轻声说道:“二小姐,令尊病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曾请过大夫来看一看吗?或许通过大夫的诊断,我们能更好地了解病情,找到医治之法呢。”
戴璎珞神色略显慌张,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般,吞吞吐吐地说道:“哎呀,我真的不知道呀,我那可怜的爹爹生病这些日子里,那些请大夫之类的事情啊,可都是郭伯一人在操持呢,至于到底是什么病,这……这还得去问问他才最为清楚哩。”
好一个令人无奈的一问三不知小姐啊。
南宫皓月此刻总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这位被她亲手救下的小姐,平日里那副看似纯真无辜、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内里暗藏玄机,分明就是个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性子呢。
还让人捉摸不透其真实想法,实乃一个颇为复杂且难以看透的女子。
过了一会,慕蓉携无涯和郭管家出来了。
慕蓉面色凝重,她方才号脉,只觉那筋脉舒缓无力,已经是个死人脉搏,可还是感觉到人,那应该气绝之人在大口呼吸。
直到戴璎珞问她病情如何,她才回过神来,与她一同出来的无涯也是后知后觉知道这戴府的诡异,面色苍白。
“戴老爷情况不是很乐观,依这脉象看,恐回天乏术。”
戴璎珞面露担忧之色,道:“姑娘,你可是误诊了,我爹虽昏迷不醒,却也像平日酣睡的样,怎的就无力回天了。”
慕蓉摇摇头,低垂着头道:“抱歉,戴二小姐,我诊断确实如此。”
“我方才在屋内,隐约听到这位少侠与小姐提及婚约一事,不知说了些什么?”郭管家迎上前来,向南宫皓月对峙。
戴璎珞缓缓垂下头,那两行清泪如同珍珠般滚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她原本就娇弱的身躯此刻更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
而南宫皓月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稳稳地搀扶住了她,那温暖的手掌传递着一丝力量,让她稍稍有了些依靠。
“方才,南宫姐姐与我细细说道,她心中一直有着这般的期盼,希望我能与羲和哥哥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戴璎珞哽咽着,声音中满是苦涩。
郭管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冰雪冻结一般,他焦急地跺了跺脚,大声道:“万万不可啊,多少户人家在成亲当晚遭遇不幸,甚至丢了性命,这些事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少侠你一个外地人,自然不了解这里的禁忌,现下这世道,谁家还敢轻易成亲?你可千万不要做出糊涂事,把我家小姐往那可怕的火坑里推啊!”
南宫皓月却丝毫不在意郭管家的反对,她面色淡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淡淡地说道:“拜堂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入洞房之事自然会有他人代替,到那时,那可恶的妖邪一旦出现,我们便会齐心协力将他捉住,从此往后,巳凉城的人们在婚嫁之时便无需再提心吊胆,能够安心地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的话语虽轻,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如同一柄利剑,划破了周遭的沉闷空气。
郭管家那满脸忧虑之色依旧未褪,继续忧心忡忡地说道:“哎呀呀,我说你这都多少年交情的恩公怎么就突然找上门来了呢?我从一开始啊,就隐隐觉得你们这些人没安什么好心呐,没想到你们这算盘竟然打到我们家小姐头上啦!这巳凉城里有婚约在身的人家可不止我们小姐这一家呀,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别在我们这儿瞎折腾!”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紧接着,他身后便如同鬼魅般迅速窜出了几十个目光凶狠、充满戾气的家丁,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仿佛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教训那些不速之客。
“郭伯,不可。”戴璎珞眼中闪烁着泪花,从那精致的袖口之中缓缓拿出一方素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身形挺直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勉强维持着一丝威严,说道:“我方才真的已经亲口答应了南宫姐姐了。现如今,我的父亲卧病在床,起不了身,家里的大事小事自然就得由我来做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郭管家此刻顿时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一般,满脸的不甘与无奈,他缓缓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小姐啊,对于咱们戴府来说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何苦还要去做呢?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戴璎珞看着他们眼前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看着,极为不快,道:“你们先退下吧,郭伯,我意已决。他们若是能治好我爹这病,别说挑个良辰吉日,治好当天我便能上花轿。”那些人闻声却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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