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王菲《当时的月亮》sidea:若梅
很多时候,接到陈重的电话,心脏会莫名其妙狂跳。
听他说马上会过来,电话里“嗯”一声,语气似无所谓,挂了电话却走去镜子前,检查有没有新生出一两根白发,没有就当做安慰,有的话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给陈重。
因为每次他轻轻帮我拔除白发时,我会相信我爱他,像爱自己丈夫那样。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儿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从来只属于自己。
很多年前莹莹还小,我以为我还年轻,那天与陈重上了床。
怨女似乎都会变得好色,是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还是天生的荡妇淫娃,其实没什么分别,最后都是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纵过一次就很难戒掉。
不仅是来自性器的快感与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层的愉悦,有时候一个拥抱,一个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做过一次尽兴的爱,淫水从身体里流出,形如泉涌。
过去那些年,每次陈重走过来抱住我,内裤会飞快湿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脱去与他做爱的场合,短暂拥抱他从身边离开,我的内裤就渐渐变成冰凉。
深深恐惧那种内裤冰凉的感觉,像有凉风不停灌进下体,冰得整个肚子都渐渐疼痛起来,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跟他上床,听她叫我“梅儿”。
如果没外人听见,“梅姨”还是“梅儿”,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他叫得开心,我也不去强求。
淫妇有义务哄奸夫欢喜,就像奸夫有责任让淫妇高潮。
我喜欢“高潮”这个词,喜欢高潮的感觉,或者是高潮后。
快乐到飞翔,一波波热浪冲袭过大脑……不错,就是大脑。
然后很多烦恼似乎也就忘记了。你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人生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不记得字典里还有淫妇这样一个狠毒的词语,全部的记忆,都变成空白。
只有他的鸡巴,或者手指,或者亲吻……留在身体里的感觉。
除了夫妻关系,其他任何男女关系发展到上床,都是奸夫淫妇。在陈重成为我的奸夫之前,我有过很多个奸夫,有旧识,有邻居,甚至有陌生人。
发现丈夫和小妹的奸情后,我变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会同意被他们勾引。
小妹说:最初与丈夫,是被强奸。也许真相确实如此,但我发现的那晚,听见他们两个人都在快乐地呻吟。
心中刻骨铭心的痛。曾经与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瞬间与我距离变成最远。我没想过为什么明明深爱他们,他们两个人的快乐,落入我的耳中却使我如坠冰谷。
是因为他们快乐,所以我才恨吗?还是我从来都只爱自己?
最初也许真的在报复谁,最后却发现自己骨子里淫荡。与人通奸的快感强过包括与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时间的任何一次欢爱,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爱,只要他鸡巴勃起着靠近过来,哪怕一分钟插入,就是一次飞翔。那么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那就是解脱。
女儿十二岁,已经懂得恋爱,带陈重回家和我见面。
问他有勇气见我的理由?陈重说,因为两个人相爱。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很认真,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执着。
问女儿为什么不怕被我责骂?莹莹告诉我,因为陈重说不需要害怕。于是我知道,女儿已经飞离我的身边,找到更有力的一个怀抱让她停靠。
当一场恋爱发生,外人其实无力阻止。就像小妹,爱上最不该爱的男人,同样也有堕落的勇气。
那晚悄悄听她与莹莹的爸爸偷情,丈夫问她想不想?小妹回答说想。跟着就是两个人做爱的声音。
我默许女儿的恋情,因为知道再怎样阻止,已经枉然。当女人被一个男人燃烧,就不怕自己被烧成灰烬。
而陈重,一张还是少不经事的干净面孔,自己第一眼看见,也从心里喜欢。
当时……仅仅是喜欢。
某一天,莹莹哭着问我,她还是不是处女?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被陈重欺负了。陈重答应过我,要等女儿长大才可以要她。
莹莹说,陈重没有欺负她,只是告诉她最珍贵的东西,要留给自己最亲的人,除非确定成为莹莹的丈夫,他不会与她做爱。
莹莹问:“妈妈,我最珍贵的东西还在吗?”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儿,那一次伤害,早已经过去,就像手指划破一个细小伤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无瑕般美丽着,不必担心。
不觉更加喜欢陈重,心想:如果日后看见莹莹和他幸福生活,也许是自己失败人生中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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