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包围在内殿的人是锦城王妃,闯进来看到的人却是锦城王一行人。
祁林阴凉凉一笑。
“督主在奉天门设晚宴招待锦城王,殿下却悄无声息地从后宫闯入。这似乎不太光彩吧?君子之风、为客之道,锦城王当真是一项都不占。”
赵胤眉目疏冷,对祁林的讽刺毫不在意,甚至听到祁林会开口说话了,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眉,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
“对小人,不必君子。皇城宫闱,本王自小当家,何来是客?”
祁林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
“那锦城王闯入后宫,是为何故?”
赵胤微微皱眉,白执已然不耐烦,沉声喝道:
“明人不说暗话。那祁贼,交出我们的王妃,饶你不死!”
祁林哈哈大笑一声,“当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哼!”
说罢他目光一瞥,望向赵胤说道:“我们督主本不想与锦城王为敌,留王妃在宫中做客也是无奈之举。不然也不会设宴与殿下商谈善后事宜……”
赵胤盯着他的眉眼,冷冷一笑。
“是吗?”
祁林道:“我们督主与王爷本该井水不犯河水。你在西南做你的藩王,我们在京中扶植新帝。一南一北,互不侵犯。想来可笑,我们何必为了别人的江山要生要死,大动干戈呢?”
赵胤平静地问:“厂督大人准备怎么善后?”
祁林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语气柔和了许多。
“只要今晚夜宴时,锦城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兴正帝的正统帝位,并交出京畿大营的兵马,并退出京师,待兴正帝即位旨令天下,督主自然会将王妃和宋家人悉数交还殿下,让你们阖家围聚。”
“哦?”
赵胤冷目如冰,突然厉了面容,满脸肃杀。
“如此机密大事,白马扶舟竟让一个小小侍卫来与本王商量?难不成白马扶舟的事情,你一个小小侍卫做得了主?”
一口一句小小侍卫,他声若利刃,问得祁林一时无言,便连四周的那些禁军也都品出了事情的怪异。
除去祁林身侧那些个他的心腹侍卫,大多禁军从头到尾跟从的主子,都是白马扶舟。他们对祁林的敬畏也是因为他是白马扶舟信任的人,也是因为白马扶舟多次在他们面前告诉大家,祁林是他信重的人。任何时候,都可以信任祁林……
正因为白马扶舟帮祁林在他们面前立了威,才有他们对祁林的恐惧。
也因为此,他们才会看到白马扶舟要救时雍的时候,相信祁林所说——那个白马扶舟是假的。
可是,这会赵胤一番质问,他们回过味来了。
既然白马扶舟是假的,那真正的白马扶舟又在何处?
宫中大火,假督主救人质离开,真督主为何还不露面?
祁林察觉出气氛的变化,吸口气,稍稍定了定神,微微笑道:
“奉天门夜宴已备好,既如此,那请锦城王赴宴,督主自会与你亲自相商。”
赵胤瞥了祁林一眼。
“本王怕是等不及那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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