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谷方圆十里,住有百余户人家。平时,以耕猎为主。有时,也会去外面接些生意。
至于是什么生意,她没说,我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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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十七章 无人知处真性情]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进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梦里辗转,居然还会有那个人的身影!
我惊醒过来,眼前还飘浮着他的眼神,一如从前,温润而泽。
天边快泛鱼肚白,阿叶仍在我身旁睡得香甜。伸手将床铺侧旁的拐杖拿来,是濮阳做的,他冷冰冰地塞到我手上时丢了一句:“多试着走走!”
一瘸一拐地来到屋外,清凉的山风顿时将胸中郁气吹得无影无踪。来这之后,我穿的是惜时的衣服,她的身材比我壮,衣服穿在我身上,更显得单薄。尤其山风吹来,衣裳下面空空洞洞,风全灌进去了,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拢紧了衣裳。
死谷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世外桃源,遗世而独立。这里的人简单自闭,没有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
若不是心中挂念着葳湛和知夏的音信,若不是冲平还在陵阳城的酒坊之内,我大概真的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
这里的清晨来得特别迟,犹如羞答答的少女。山谷空明,偶有飞鸟啼鸣,扑愣愣的飞过高天,在雾气中远去。湿漉的晨光里,看不到人影。只有远处的矮房子里透出几点红红的光亮,隐约传来“叮咚叮咚”的金属碰撞声音,沉闷而急促。
除此之外,便是一片静谧,连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我就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浑厚悠长。
“谷里早晚风凉,你怎么在这里吹风?”
一回头,便看见濮阳,整个人如一尊黑色雕塑伫立于秋风之中,长发飘散于空中,黑裳亦猎猎起舞。
“醒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你大概不适应这里吧,也对,这里怎么能和陵阳城比。”
“不是这样子的!我很喜欢这里!真的!有的时候我反而想,这里怎么会是你的家?”
他坚硬的脸部线条终于浮起一点表情:“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嫣然一笑,慢条斯理的说起了原因:“你看,这里多平和,无论谁生活在此地,心中一定会变得安乐。哪像你,简直是坟堆里出来的!”
他刚才还万里无云的晴朗面色,霎时堆满阴云,整个人也如笼罩了一层森冷的气息,连语气也变得冰冷:
“你如何知道,这里不是坟堆!”
这人,脾气怎么如此古怪?
我正待说话,他突然看向我的后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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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惜时说过,柴叔是这里的老人,看濮阳的态度便知道了。他从来一副桀骜不驯模样,见人都是冰山模样,连发火也是冷冰冰的,却在柴叔面前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柴叔为人和气,也十分诙谐。一天到晚拄着根拐杖,其实他并不是很老。
“主人,在白姑娘面前板着脸说坟堆,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濮阳不以为然,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柴叔,她自己就像是坟堆里出来的,还会被坟堆吓倒?”
我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柔顺如绸缎,银华如白芒,若不是自己习惯了,陌生人倒真的是会被吓到。
柴叔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乐呵呵地说道:“白姑娘,你放心,我家主人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呀,他的心可软了。他要是有什么事不听你的,你掉几滴眼泪就行了!”
“柴叔,你在乱说什么!”濮阳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低沉地怒吼着。
我也满脸绯红,柴叔把我们当作什么关系了?
我转身向屋里挪,却听到背后柴叔仍是在乐呵呵地笑着:“打你小就没见曾这么刻薄人的!”
“说正事!你没事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几乎是蹦着往屋里走,只听柴叔清咳了一声然后低低地说道:“主人,老奴夜观天像,近日紫微垣中天府帝星晦暗。相反,武曲将星光彩异常,此非吉兆,还望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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