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水晶级机甲武士,厚着脸皮跑去元家给她量身定制了一台机甲,即是那台如火焰般燃烧的火莲。
花家与元家通世之好,花倾城同样叫元继明、元继理两兄弟为大兄二兄。龙凤胎诞生的那天,她正巧不在血玉市,否则绝对会跟着祖父一起去元氏庄园探望。当晚她接到消息便连夜去了脂玉市,直接奔往元家,第二天赶到之时恰巧遇见那桩糟心事。
今日来到慈心孤儿院,花倾城其实有任务在身。除了祖父交待的看看丁嬷嬷是否还健在这一奇怪要求外,还有一项令她满头雾水的委托。
元继明星夜亲自开了车来到黄玉市,找到花倾城,交给她一个只有手指那么粗细的盒子。请她带着这个盒子前去慈心孤儿院,如果感觉到盒子在跳动,那么务必请她留意是什么原因。
现在,花倾城就要开始这个委托。她在孤儿院漫无目的地游逛,那个小盒子就放在她裤兜里面。
没走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了震颤,却来自于另一边的裤兜。她摸出手机,是元继明的电话。花倾城微微蹙起眉,有点惊讶。大兄如此迫不及待地来电,莫非为的就是这个盒子?
花倾城按了通话键,轻声说道:“大兄,还没有任何反应。”花家人做事说话都是这么直接,没有半句废话。花家武学也是如此,往往直击对手要害,浑不顾自己的弱点也暴露于人前。
元继明沉默片刻后,说:“在孩子们中间,也没有任何反应吗?”说出这话时,他的声音显得艰涩干枯。
花倾城回答说:“没有。”这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她很想知道,却没有问出口。因为她清楚,即使是通世之家,也有互相都不想让对方了解的秘密。不该问的,不能问。
电话那头传来元继明很沉重的叹息声,随后他说:“那就算了。你把它交给启睿带回来,就对他说,是我请你从公会里弄来的东西。”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这是我的一件私事,希望倾城你能给我保密。”
“好!”花倾城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挂断了电话。通话时,她的左手一直放在裤兜里摩挲着那个木头盒子。
大兄究竟碰上了什么事情,他的语气中透着那么无奈与伤感。花倾城的目光游移,忽然看见树后一闪即逝的身影。她的瞳仁微缩,冷喝一声,是谁?
那个身影慢慢地从树后探出来,这是个和元启睿差不多高的男孩子。但看清楚了这孩子面容的花倾城却知道,他其实只有六岁。
“是你!”花倾城的神色放松了许多,对那男孩招了招手,柔声道,“过来,让姑姑看看你!”
那男孩犹豫了片刻就嗵嗵嗵跑过来,在离花倾城还有三四米时站住脚。他生得虎头虎脑,古铜色的皮肤,很健壮有力的小身板。他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却用眼角不时偷偷地瞟面前少女一眼。
花倾城向那男孩走过去,男孩有点拔腿就跑的意思,最后还是老实站住。花倾城蹲下,仔细端详着男孩的模样。她在心里感叹,和二哥长得可真像。一看这双眼睛就知道是静不下来的性子,那双粗黑的眉毛就像两把大刀,透着一股子花家人独有的彪悍味道。
“叫我姑姑。”花倾城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说道。
男孩飞快地看了花倾城一眼,却更用力的抿住嘴唇,也许因为紧张,他的唇有些泛白。他不说话。
“傻孩子!”花倾城伸出手去想摸这孩子的光脑门,却被男孩倔强地一甩头给晃开。她失笑,屈手指在他的脑门上凿了个爆栗,再一次说道,“叫我姑姑!”
男孩猛地抬起头,低声吼道:“我又不姓花,凭什么叫你姑姑?!”他瞪大双眼,张大嘴愤怒地喘粗气,看上去似乎想咬花倾城一口。
花倾城神情一僵,她听说过这男孩的事情,所以对他的指控无言以对。但见孩子委屈泛红的双眼,她把脸一板,面无表情地说:“你为什么不向花家证明,没有让你姓花是一件天大的错误事情?!”
男孩对花倾城扬了扬拳头,气咻咻地说:“当小爷好稀罕吗?小爷才不要姓花!”说完,他转身飞快地跑了。
小爷?你是谁的小爷啊?花倾城啼笑皆非地站起身,看着那孩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将“花”这个姓氏牢牢地记在心里,他又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外室之子?嘿嘿,花家的男人风流之名早就臭了大街。外室之子、私生子当中有出息的人再列门墙的多着呢!
午餐很简单,元启睿和花倾城以及来访的众人都非常仔细地把分配给自己的食物给吃完。不浪费任何一粒粮食已经是天舟国民的基本美德,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在外面更不会由于这样的小细节败坏了家族名声。
回去的路上,花倾城问元启睿,今天这趟慈心孤儿院之行给他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他又学到了什么?
元启睿想了想,回答说:“我看见很多很小的孩子在做手工活。我想我应该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并且,我要努力。”
花倾城不置可否,拍了拍元启睿的肩膀。出了黄玉市,眼看就快到通往脂玉与血玉两个城市的分叉路口,花倾城拿出那个小盒子交给了元启睿,用了元继明给的借口。
元启睿好奇地接过小盒子,想打开看看,却发现这么小的盒子居然用了很复杂的一种密码锁。他问道:“倾城姑姑,这里面是什么?”
花倾城心想,我也想知道。她含含糊糊地说:“是你爸请别人弄了来,让我交给你带回去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元启睿“哦”了一声,随手把小盒子给塞进口袋里面。不多时,两支车队必须分开,元启睿与花倾城道别,自行回脂玉元氏庄园。
车上实在无聊,他拿出那个密封着的小盒子,看了许久,嘴里嘀嘀咕咕,开动了脑筋计算。终于,他眼睛一亮,手指在密码锁不停变幻着图案的显示仪上按了按。从小盒子里面传来轻微的咯喇一声响。盒盖弹开,露出里面很短的一截蓝色的小棍儿,顶端一明一灭闪烁着蓝光。
这是什么?元启睿捏起那根小棍翻来覆去地看。他不知道这是元家名下的研究所没多久之前制造出来的便携式追踪器当中的一个配件。
看了半天不懂,元启睿把小棍放回盒子里,又用方才记下的密码锁把它给锁上。后排座位与司机之间有一个能放置食品和美酒的小吧台相隔,司机看不见他的动作,所以元启睿并不担心会被老爹发现自己擅自打开了这小盒子。谁让他是个密码爱好者呢,看见了密码就想试着解开啊解开。
吐了吐舌头,元启睿有些窃喜。这些天他连轴转,忙个不停,已经感觉很疲倦了,因而在车上睡了一会儿。
又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元启睿回到了家,把那个小盒子交给了他的父亲元继明。元继明温言夸奖了一番儿子这几天的得体应对,让孩子赶紧去洗个澡,准备吃晚饭。
微笑着注视儿子像头小鹿一般欢快地跑走,元继明把那个小盒子顺手塞进裤袋里面,走向父亲元承智的书房。
经过小花园时,他看见了正扶着妻子散步的弟弟元继理,脚步一滞。他的心情很复杂,那对正在絮语的夫妻只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真正的女儿已经永远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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