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囚禁了死牢失去了自由,让刘清意外的是,虽然自己被囚禁了,但是却并不是没人管,一天三顿饭都有升平酒楼的伙计给他送,两个菜一荤一素,主食有时候馒头有时候米饭,这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坐死牢和酒楼的人没关系?如果是他们陷害的我为什么这时候却给自己送饭,算了,管他什么理由,给我送我就吃,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能活着想办法离开这里。
一连两天都过的平安无事,刘清吃饱喝足,闲来无事开始四下打量这死囚,死牢不大就这么一间囚牢,里面的墙壁有两扇窗户,窗户半米见方不过都被铁栅栏围着,白天阳光能照进来所以死牢里并不昏暗,囚牢外有一张桌子和板凳,无论白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狱卒看守牢房,这狱卒背地里收了好处也不为难刘清,解小手牢里有尿桶,解大手需要和狱卒说一下,狱卒会开门带着去茅厕方便,囚牢里什么都没有就一层厚厚的麦秆铺着。
刘清又看了看自己双手双脚的铁链,脚上的得有五斤,手上的两斤,一动身子就哗啦啦的响,被这东西束缚住,就算没人看守想跑也是难如登天。
刘清后面渐渐死心了,自己无依无靠被陷害获罪想要逃出生天依然无望,每每想到这里食之无味,渐渐吃的越来越少,也不活动了,没事就靠躺在麦秆上睡觉。
就这样直到第五天,刘清被一阵声音惊醒,就听到死牢外面有人吵闹。
“别推推搡搡的,贫道自己会走!”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
刘清起身看去,就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被两个官兵给带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之前刘清在大堂里面见过,是那个让他画押的季师爷,刘清又打量着老道,就见他鹤发童颜还真看不好多大年纪,穿着八卦道服,手里拿着一把浮尘,还挎着一个袋子,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被拴上脚镣手铐,狱卒打开牢门把他关了进去。
就见为首那个季师爷一脸不屑的讽刺道,“老道我看你是疯了,好好的修行不做,非要插手世俗之事,在大人面前胡言乱语自惹其祸,你就老实在里面等死吧,刚好这里面有个你一个同伴,到时候你们一块上路也不算寂寞。”
“嘿嘿,是吗?我也许会死在这,但是不出十天,你和那个狗官到时候也会进来,咱们刚好做伴同去”老道不理会对方的讽刺语气平淡的说。
哼!那季师爷脸色一变,对着狱卒吩咐道,这老道不准给他饭吃,饿他几天我看他还嘴硬,说完拂袖而去,后面的兵丁跟着出去了。
老道打量着整个死牢,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正在看着自己的刘清,刘清被他双眼一看有种被看穿身心一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老道目光一扫又收了回去,他也不说话直接走到一个角落盘腿一坐,拂尘晃动一下收入怀中,闭目养神。
刘清虽然心中好奇,但他不是喜欢讨论是非之人,也没过来询问老道为什么被抓,而是转了一个身背对着老道又睡了起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升平酒楼的伙计又来送饭了,伙计还是和以前一样,把食盒交给狱卒就拿着之前的空食盒走了,那狱卒也不过问打开牢门招呼道,刘兄弟你的饭到了,我看看这次送的什么?呦呵!今天的菜挺丰盛啊,有烧鸡,炒菜,米饭还有碗汤,不错不错,来快吃吧,狱卒看的直咽口水。”这狱卒名叫武大,四十多岁做了快二十年狱卒了,因为这死牢里就他一个人看管着刘清,白天在里面看着,晚上把外门一锁,他就在一边的另一间房去睡觉,两人一开始不说话,最近这几天刘清因为焦虑死期将至,吃的不多,所以每次酒楼伙计送过来的荤菜都让他送给了武大,这武大自然高兴,收了好处自然也就对刘清关照起来。
刘清叹了一口气起身过来对着武大笑道,武大哥,这烧鸡您就拿去吃吧,我就吃这些就够了。
武大被说的正中下怀,心里一喜,笑道,那哥哥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他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把两个鸡腿撕扯下来放在了碗里对刘清劝道,刘兄弟,哥哥我对你的遭遇也挺惋惜,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兄弟,但就算你时日无多也得多吃点,活一天算一天,别亏了自己”说完他从端起那个烧鸡走进了转角处的房间,因为狱卒被明抓到收囚犯好处是要收到处分的,所以他跑去自己的房间去消化那只烧鸡去了。
刘清看了看丰盛的饭菜又想了想刚刚狱卒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活一天算一天,饥饱冷暖只有自己知道,绝食难受的是自己,叹了一口气端起米饭刚要吃,突然想起来旁边还坐着一个闭目养神的道长,他也是在道观修行了五年的人,尊师重道深入人心,而且刚刚又听那个师爷的话,不让人给这个老道送饭,他顿时起了恻隐之心对着道长说道,“仙长!仙长!”
老道慢慢睁开眼和颜悦色的看着刘清,疑惑道,“无量天尊,小施主找贫道有事吗?”
“仙长我刚听说那季师爷不让人给您送饭,我知道您是出家人,刚好我这里还有未动的素菜素饭,您要不先吃点?”刘清平时为人木纳,轻易不会主动找人说话,如今主动相人示好,而且还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让他有种别扭的样子。
呵呵呵呵!小施主真是菩萨心肠,说来也巧,贫道也确实多日未食五谷了,既然小施主有此美意,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老道一口米饭一口菜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一会一碗米饭两个馒头还有菜直接被消灭了,老道满意说道,“饭菜真是不错,就是有点干。”
刘清又把里面的汤端了出来说道,“这里有汤,您也趁热喝了吧!”
“哈哈哈哈!多谢,多谢,”老道接过汤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长出一口气,打了一个饱嗝,突然他想起什么,脸上带着歉意道,“哎呀,实在失礼啊,这不一留神就把这饭菜都吃了,小施主还饿着肚子了吧。”
“道长不必挂怀,我已是将死之人,吃与不吃又有何区别,您把这碗碟放进食盒就行,回头有人收拾,我先去睡觉了。”刘清看到这老道丝毫没有出家人的礼节反而狼通虎咽的样子不到没有小看对方,反而有些失魂落魄,等他背过身躺好。
老道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嘴,露出一起莫名的微笑,然后重新闭目养神起来。
另一边的季师爷回到府衙的内堂,此刻上位端坐着一个人,正是梅卷泼梅大人,他正在摇头晃脑的嘴里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季师爷却有些忐忑不安的对着梅卷泼说道,大人,老道已经关进去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啊!
梅卷泼慢慢睁开眼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劲的,淮安府的批文已经下来了,同意问斩这个刘清,再过十天就到了每年的秋后时节,到时候人一杀这件命案就算了结了,至于那个老道回头找个理由一块杀了不留完了。”
“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老道不像一般人呢,刚刚我把他关进死牢的时候他说什么不出五日,我们会跟他换个位置,我们进死牢,他照样云游四海。”季师爷苦着脸说。
“随他去吧,一个穷老道还能翻起多大的浪,对了,马上快到收税的时候了,你务必把账做的滴水不漏”梅大人望着季师爷,一脸阴沉的嘱咐道。
“是,在下这就去办!”季师爷转身出去了,而梅卷泼还在为大案解决而高兴,今年政绩不错,自从做了五年县令,年年政绩卓著,看来自己距离升官不远了。
又过了五天,刘清这会妥了,酒楼给他送的饭菜,荤的被狱卒端走,素饭则都进了那个老道肚子里,而且多数还没等刘清要吃,这两个人先把饭菜抢走了,刘清本来就长的就面黄肌瘦,再加上这几天没吃上饭,更是皮包骨头,再加上在地牢呆了这么多天,宛如活鬼一样,如今已经虚弱的起不来了。
刘清心里难过,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没过一天好日子,天降横祸被陷害判了死刑,最后临死还做了个饿死鬼,也罢!提前这么死了也不错,省的到时候还得被杀头挨刀子。
第六天早晨,那个师爷拿着公文带着兵丁来办公,明日午时将清平观血案的主要罪犯刘清和从犯吴明达斩首。
刘清此刻已经意识模糊了,躺在那里根本没听到季师爷讲话,老道依旧在哪里闭目打坐脸皮都不抬。
这季师爷读完公文见牢里面没有动静,就看了一眼看到刘清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和死了一样,便问狱卒武大,“怎么回事?”
“回季师爷,这罪犯刘清病了,已经三天了,病还挺厉害。”武大不敢隐瞒。
季师爷霉头一皱,眼珠转了转,又看了一眼一旁打坐的老道,没说什么,带着兵丁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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