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听懂了哪个单词,狗子站起了身,向着狗场内部吠叫两声,用狗爪推开了后门。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这狗场的大门只是虚掩着的,根本没上锁。
狗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向里冲,看得出来对这里的路况非常熟悉。它跑个几步,还记得回头看看,生怕人跟丢了。它左绕右绕,终于停在了一间房间前。
跟随狗子深入狗场的过程中,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已经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到房间前时,铁锈的味道已经覆盖过其他味道,占据了整个鼻腔。
门下的地面,有不明液体流了一地。结合气味,恐怕是血无疑了。
“小阵平……你带手机了吗?”
“带了,”松田阵平掏出手机一看,轻啧一声,“没信号。”
他们的手表有加强信号的功能,但现在的信号覆盖范围实在有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他们不能立刻就离开,万一里面的人还没死,他们说不定可以急救一下挽回一条生命。
虽然这么想着,但看地上的出血量,萩原研二心中已经不抱着乐观心态了。
门没锁,松田阵平用萩原研二的手帕包住手指,轻轻打开了房门。
昏暗的月光与手表灯光有限的光源下,睁大着眼睛,倒在地上的尸体诉说着惊恐与痛苦。
松田阵平小心躲过地上的血迹,上前搭了下对方的颈动脉,隔着手帕都能感受到指尖的冰凉。
“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萩原研二眉眼低垂,语气有些沉闷,“下山报警吧。”
他们稍微给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又带着狗子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本打算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就报警,哪知道刚有信号就看到了一个交番亭,索性直接当面报了警。
众人赶到交番的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人抱着一杯热可可在小心啜饮,狗子坐在他们脚边吐着舌头喘气摇着尾巴。大夏天的,要不是交番里有空调,他们俩是一口都喝不下去热可可的。
松田阵平被松田先生紧紧抱着,难受得想揍人。萩原研二则在享受完“热情”拥抱之后,挨了一顿骂。
一切欣喜也好、后怕也好,都停止在刑警说出的那句话里,“能说一下当时的现场状况吗?”
大人们还担心两个孩子受了惊吓,不宜过度逼迫,俩孩子已经主动描述当时的情形了。
松田阵平粗重有细,抓的是重点。
萩原研二擅长把握人心,插嘴说了几个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最后他们把手机里拍的照片传给警方,还画了现场的示意图,结束了口供。
警方本想让两个孩子再帮忙带个路,见萩原研二录完口供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睡熟了,松田阵平一边肩膀让萩原研二枕着,自己也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便转而让懂得通风报信的阿拉斯加再带一次路。
大型犬对于运动量的需求很大,今天不过是来回一趟山路,可能和它平时的运动量比还不算很大。狗子一被系上狗绳就精神奕奕地拖着人走,可能因为心急,它的脚步很快,大部队跟着它就向凶杀案现场去了。
两个孩子分别被各自的父母抱着,各回各家。
那天之后,有关这个案子的信息,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就只看到了一则“事件正在调查中”的报道,大人也好、警方也好,没有人和他们说这个案件的调查情况。
就算他们俩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直接与自己相关的案子,多少还是有点儿在意的。
两人怎么想怎么不得劲,一封邮件,把烦恼丢给了诸伏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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