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来了?”唐铃惠问了一句。
唐珞手上懒懒散散抱了一束花:“您不是生病了喊您儿子,他现在在天上,距落地还有一个半小时,您这边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估计也没工夫赶回来,我代表他过来看看你。”
唐铃惠轻呵了声:“我生病了喊我儿子,他不来就算了,还用得着你来代表,你算他什么人?”
唐珞语气淡然:“我是他老婆。”
唐铃惠只觉得荒唐:“你们的婚事我不同意,我也不认。”
唐珞紧随其后,小小的嘴巴轻轻地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厉害:“不管您认不认,我也是他合法妻子,离婚了我要分财产,他病危了由我签单子,就是他死了,我也是他第一顺位继承人,不需要经过谁同意。”
听到这儿,唐铃惠立马不淡定。
“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简单,跟你妈一样,靠婚姻实现阶级跨越,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刚刚说什么?分财产,病危,死了?你嫁进我们家到底有什么阴谋?”说着,唐铃惠有些失控地捶了捶床。
眼看气味不对,陈文宇立刻拿起棍子和起了稀泥:“哎呦舅妈!我嫂子能有什么阴谋,不就是担心您过来看看您嘛!舅妈,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顿了顿,觉得不太准确,“舅妈,我是看着您一点点老的,我嫂子我也认识十年了快,你们俩我都特了解,你们其实特像,不仅都姓唐,还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吧,嫂子。”说着,冲唐珞眨眨眼。
只是一句话,惹得在场二人都不高兴。
像?
谁要跟她像啦?
唐铃惠依旧也只是轻呵了声。
虽一次也没打过照面,却又暗暗剑拔弩张了这么久,如今面对面坐在这儿,唐珞倒有些心里话想和她聊聊。
为了自己。
也为了这个困在执念之中痛苦、挣扎着走不出来的母亲。
唐珞对陈文宇说了一句:“文宇,你先出去一下。”?
陈文宇与两位帮佣离开,病房内一瞬间陷入死寂。
唐珞两手插在雪白的毛皮大衣口袋里,两腿舒展地伸直。
窗外一束冬日的暖阳打在她脸上,让她感到格外暖。
唐铃惠身子憔悴,再有心力,也没有体力对一个年轻气盛的女孩儿针锋相对,只是半仰在床上把脸别到一边。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要是再年轻十岁,没有失了心气,就是他们在外面搞出个孩子来,她也有办法叫那孩子一辈子见不了光。
这是她人生中遭受过最大的背叛。
儿子,丈夫,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一头。
刚刚看到唐铃惠躺在床上的第一眼,唐珞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像十几年前那样任她摆布和看不起了。
嘴巴不甜就是不甜,她这辈子也说不出违心的谄媚话。
沉默许久,唐珞开口:“我特别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一辈子都不用和您打交道。但很不巧,我跟傅裴南已经结婚了。”
唐铃惠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脸别向另一侧。
她很想装作没听到,或装作这些话语对她造不成任何刺激或影响,毕竟两天没吃饭的身子实在没力气和一个小年轻吵架。
但她上下起伏得厉害的胸口却在告诉所有人,她此刻情绪很不平静。
唐珞道:“我不想给自己找任何不自在,我相信您也是一样想的。我跟傅裴南商量好了,我平时要么在外地拍戏,要么回上海。您平时在北京,我们俩互不干扰。逢年过节,我会让他回北京,绝不拦着,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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