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意大利后,阿尔借着屋大维的关係网,终于瞭解到罗马眼下的政局。
反对派多由旧贵族组成,致命点是没有数得上的将领,偏又被驱逐出能發挥家族名望的罗马城;凯撒派的主事者安东尼,有军事力量,却是个流氓,诚信破产,不是能主政的料,倒是成为罗马城现在的管理者。
这样的错位,会是屋大维最好的切入点。
儘管是因为屋大维的兵临城下,才被迫着立下盟约,但阿尔并不后悔选择他。只是,现在的焦点是如何解开罗马城裡的政局乱麻,暂不是阿尔的力量發挥之时,她没必要急着插手,也急不来。待到动兵,自然有屋大维求她的时候。
正好,溷乱的罗马、观望的中东各国,没人閒到去动她在东部的追随者了呢。
而埃及……阿尔的手停下,垂下眼帘,没让人看见她的眼神。埃及有女王克丽主政,是起不了乱子的。
所以,她急甚麽?
又不急着去死。阿尔放下完美到了极点的精美草鞋,转头吃了一口罗马的苹果沙拉,心裡打算着下回可以试编有图案的草鞋。
“殿下。”女僕从小道走进这庭园一角,向她低头行礼。
身后,跟来了一位罗马的贵妇人。
阿尔放下匙子,直起身端坐,却没要起身迎接的意思。冷淡的黑色眼睛转向来人。
贵妇人,屋大维的母亲艾缇雅,微微一笑,“公主殿下,或者我们能谈一谈?”
阿尔望了侍女一眼,侍女会意退下。阿尔没望艾缇雅,而是将目光转向她对面空着的石椅。
艾缇雅向那张石椅走去,坐下。面上的微笑不变,心下却想,她真不明白为什麽男人们都说公主和女王有多不同。艾缇雅见过来罗马找凯撒的埃及女王,那出行时奢华的排场,举世皆惊;公主阿尔自律朴素,但这目中无人的派头,实际上更胜女王一筹。
因为在意他人的目光,女王才会极尽排场;因为只在意自己的看法,公主才会自持到旁人不能理解的地步。
姊妹俩是如出一辙的傲慢。
阿尔偏了一下头--怎麽?不说话吗?
艾缇雅不敢再多打量,免得激怒公主。她指向石桌上的草鞋,笑说:“殿下雅兴正浓?”
阿尔一动不动,冷淡地望着艾缇雅。
--有事说事。
“我想知道,”艾缇雅看出公主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决定顺着她直接道出来意,“我的儿子在接到凯撒身亡的消息后,为什麽不是先回来,而是去找公主殿下。”找女人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去找,艾缇雅想知道儿子的真正打算。
谈判中先出言的,总会落下风,但阿尔并非想借此压艾缇雅一头,她单纯是不耐而已,所以出乎艾缇雅的意料,她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阿尔将她挂在腰间的罗马式短刀拿起,向艾缇雅展示。
艾缇雅一瞬间便反应过来,“殿下一早就归降了凯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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