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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她会被这些收买。”跟在舅公身边观察和学习的少年,缓缓地开口道。
凯撒笑了一声,“而我的小屋大维也知道,这不是我故意让她住进大牢的原因。”
少年点头,“舅公是想她知道,罗马对待达成和约的朋友永远大方,以及……”
“以及?”
“以及,成全她想折磨自己的自我感动,保住她最后一丝与大局无关的尊严。舅公,”屋大维眨眨蔚蓝色的眼睛,“你很欣赏这对埃及姊妹。”
在罗马人手下过得苦也好、有没有在敌人面前低下头也罢,其实这些都影响不了大局,却是小公主最后的尊严;没让埃及女王杀了贤名在外的王妹,是凯撒的政治制衡,又何尝不是在维护女王的名声。
听到甥孙的话,凯撒一顿,随即朗声大笑。
凯撒的贴身奴隶幽幽地说:“假如我们尊敬的执政官能将慈爱分出半分,给埃及女人以外的人就好了。”他就想快点离开热死人的埃及。
“你少多嘴。离开以前,还有一件事。”凯撒向他的男奴说,“我们捉了法老的消息,我想应该没传出去?”
奴隶谨慎地望了一下四周,以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量回道:“没。”
“既然有了小公主,法老就没用了。将法老的头颅扔到尼罗河边。”
“是,主人。”
男性继承人,比女人要不好掌控。
在两姐妹间,凯撒选了不会因骄傲而误事的姐姐;又在公主和法老间,选了公主。
屋大维将舅公的行动记在了心底。那小公主是不是知道,她的服软会让法老丧命?毕竟公主一去,法老军团的败亡是迟早的事,法老再次落入凯撒手中,是可以预见的。屋大维觉得,小公主只是在法老和埃及之间选了埃及。
没谁是无辜的。
屋大维送走舅公后,独自站在了军营门前。放眼望去,少年只见埃及平民在罗马军帐的外围穿梭帮佣,对罗马军人点头哈腰,再没半点昔日尼罗河第一大国的气势。
但这些,又与屋大维何关呢?
比起同龄的埃及小公主,屋大维只是个连马都骑得勉强的少年。这些家国恩仇,尚轮不到他来处理。
忙于学习军务,屋大维后来只从僕从的閒话中听说了小公主的情况。听说,自那天的会面后,小公主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成了名符其实的装饰品。
就在凯撒准备返航时,传来了埃及女王怀孕的消息,凯撒便又耽搁了好些日子,待女王平安生下他的私生儿子,才终于领军返回罗马城。这段期间,屋大维也没閒着,他被舅公内定为下任罗马大祭司,忙着看相关的仪礼书籍呢。
待屋大维从功课堆中回过神来时,罗马人的大船已经离开了亚历山大港,越过广阔的地中海,又再泊岸,回到了他所熟悉的意大利。
军队在外驻扎,屋大维跟着凯撒的队伍,久违地进入罗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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