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书翁乖乖背锅,惠比寿分外得意,老腰杆都挺直了不少,理直气壮地朝着琼琅道:“听见没?都是书翁的错,这孩子自己都承认了。”
琼琅却撇了撇嘴没说话,因为她知道书翁此番举动定然不会简单。
果然,书翁如珠玉碰撞般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爷爷莫生气,您见多识广、老当益壮,乃是罗刹海最德高望重的妖怪,自然不会是您的错。”
“说得好,继续!”惠比寿洋洋得意地挥舞起鱼竿来。
“我等小辈目光短浅、经验不足,难免在这等事情上出差错。”书翁语气不疾不徐地赞誉着惠比寿,随后话锋一转,“所以呢,还是爷爷最靠得住了,既然这样的话,从今天开始爷爷不妨把所有的教材全部亲自订正一遍,也好叫我们安心。”
闻言,惠比寿嘴角一抽。
琼琅“噗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朝惠比寿抛去一个既佩服又怜悯的眼神,隐约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金鱼佬大概是跟她吵架吵昏了头,居然把黑锅往书翁脑袋上扣,果然是人老了也爱犯胡涂了……
要知道,他绝对是整个罗刹海中最记仇的妖怪没有之一!
“书翁说得对,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交给您来我是最放心不过的了。”琼琅立刻火上浇油,将此事一锤定音,“爷爷你可千万要高高举起罗刹海的光辉旗帜带领大家走上光明大道啊!”
“喂……我什么时候答应……”惠比寿一急,立刻就要反驳。
“拯救子民的重任就交给你了,琼琅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罗刹海的付出!”琼琅却语速飞快地打断他,然后准备开溜,“现在流言愈演愈烈了,我决不能再坐视不管,就先走一步了!”
“我也要去帮花鸟卷整理财务报表,爷爷您加油。”书翁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与蚌精一起紧跟着琼琅的后脚同时溜了。
书屋里只剩下惠比寿一个人满脸发黑地对着一架子的书吹胡子瞪眼。
走出行宫外,琼琅迎着海风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沉静地向客舍走去。事到如今,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否则八卦不知道会演成什么稀奇古怪的的版本。
琼琅暗忖若要留下安倍晴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他安插在罗刹海的某个职位上,只是不知道这位愿委身做男宠的大阴阳师,到底想不想放弃男宠的身份做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不过令琼琅出乎意料的则是在她到达客舍之前,已经有另一个妖怪帮她把这件事情搞定了。
*****
安倍晴明觉得最近雪女送来的情报越来越奇怪了,关于流言的转述越来越多,实在的干货却越来越少。他简直快要忍不住怀疑雪女是不是趁他脱不开身的时候天天在集市里浑水摸鱼消极怠工,要不然怎么递给他的情报都越来越八卦呢?
面对上司的质疑,雪女眼中闪过一丝受伤,“我这都是为了大人着想,大人以后若要留在荒的身边,难道不该搜集以他为中心的消息吗?”
安倍晴明仔细那么一想,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便让雪女将搜集到的八卦也说了出来。
在听闻了琼琅、一目连和荒之间的纠葛渊源之后,安倍晴明分外震惊,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大人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屏退了雪女,安倍晴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半晌后眸中划过一道精光。
万万没想到,他的敌人不是同住在客舍中的妖狐与妖琴师,而是那个看起来和善温柔的一目连!
此刻,安倍晴明陷入了混乱的纠结中,心中危机感不断的上升。
荒是琼琅最亲近的妖怪,只要与荒在一起,就少不了和琼琅接触。原本安倍晴明只是想通过荒再对其他人下手,以此博得琼琅的欢心,却不料姐弟二人早已经反目成仇。
安倍晴明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掌握罗刹海命脉的重大机会,只看他是选择琼琅还是荒了。与其这么早就做决定,不如在二人之间先徘徊伪装一阵来的稳妥。
既然一目连和荒之间有琼琅做阻碍,那么他就可以亲自找上荒演一场戏,让自己作为他表面上的伴侣,假意对一目连放手,以此来降低琼琅的防备之心。
随后他再暗中煽动荒与琼琅决裂,暂且隐忍一时,日后再与琼琅算计清楚。
荒的心思既然在别人身上,那么与自己除了合作关系以外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想到这里,安倍晴明心头涌上一丝喜意,莫名地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博得了荒的信任,他就可以把手伸进罗刹海,然后悄悄对琼琅透露荒不忠的心思,令姐弟二人相互生疑。只要他在二人之间做一个双面间谍,就可以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哪一方优势更大得了利,他就选择追随哪一方。
或许……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局面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安倍晴明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暗光,嘴角也挂上了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计划还没能实施,那个一目连就已经先主动找上门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安倍晴明笑问着,没有感情的目光却在悄悄地审视着这只眉眼温润的妖怪。
一目连点头笑了笑,“没错,实际上这都是一场考验罢了。”
“琼琅她深思熟虑了一阵子,认为如今发展海域要紧,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遂取消了这次伴侣征选。”一目连在询问过琼琅之后,选择了最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场闹剧,倒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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