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一边打量着大黑车的内饰,一边连连点点头。做长辈的能看到小辈有出息是相当开心的一件事。
“这是啥车?”
“路虎揽胜。”
舅妈在一旁解释道,然后日常跟着老爷子拌着嘴:
“咋样?一会你就坐你大外孙子车回去吧,哈哈。”
“那也行。”
姥爷顺势对着车窗外的舅妈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
常言道,老小孩老小孩。舅妈也是对着老爷子哈哈一笑,然后转身就上了陆巡。
老妈跟着姥爷坐在后排座椅上,老爸拉开副驾的车门上车。何清远也启动了揽胜,跟着老舅的陆巡挑了一个头,两个车子一前一后的下山了。
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下山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
何清远跟着老舅一直开到六道沟镇,这地方虽然名字听得很土,但是这个地方,属于是老妈跟老舅的童年回忆。
这是老妈跟老舅的故乡。
小镇听着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但是六道沟镇却比一般的小镇大的多。
镇上曾经有一座国营煤矿,这也曾经是何清远的姥爷,所工作过的单位,何清远姥爷早在退休之前,曾经是矿上的工会代表。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何清远老爸没少调侃过老妈,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富贵小姐。
但是,实际上,那个年代并没有想象中富裕的物质生活。就像所有老一辈人所经历的建设年代而言,物质生活是匮乏的,但是精神文化的发展却是蓬勃的。
老妈不止一次给何清远讲述过她小时候在工人文化广场看北方老大哥的进口电影时候的热闹场景。
六道沟煤矿在没有破产倒闭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可以称作黄金年代的鼎盛时期。
也这就造就了六道沟镇的基本格局,大矿在那时候,有自己的社区楼房,有自己的医院,甚至有自己的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
何清远的老妈就是在镇里读的高中,后来考上大学,认识了作为老乡同学的落魄老爸,后来喜结良缘,才有了何清远这个憨憨。
不过话说回来,
有鼎盛就必然有衰败。
随着矿产资源的枯竭,就像所有资源型城市一样逃不出经济发展的魔咒,随着大矿的破产倒闭,整个镇子再也不见蓬勃发展的生气。
就像所在北方城市在暮霭沉沉中的一声声叹息一样,往日的辉煌不在,只留下残垣断壁一般的庞大厂房,残缺的烟筒,破败荒凉的工人俱乐部。
六道沟镇的人口少了很多,剩下的大概不到原本的四分之一。
车子行到六道沟镇的街里,年前的界面上,虽然谈不上多热闹,但是节日的喜庆冲散了冬日几抹萧瑟气息。
老舅的陆巡在前面开着,过红绿灯的交通岗之后,竟然打了靠边停车的侧灯,何清远一愣,也跟着打着灯,两台大家伙就这样停在了路边。
一白一黑,还挺扎眼的。
白的都认识,毕竟何清远老舅在当地也算是一号人物,承包着小镇东边的几座山。
早些年倒腾着木材挣了不少身家,老舅的白色陆地巡洋舰在六道沟镇里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
但是这黑车,是谁呢?
面对秦a四连号牌照的大揽胜子,围观的众人犯了难。从这里就能看出,现在的镇里生活究竟是多么的平淡,甚至过来一台外省豪车都会泛起一阵讨论。
何清远看着老舅跟舅妈下车,他也随即跳下车,他不知道咋了,但是下车指定是没错。
噔噔噔地跑了过去,嗷,原来是舅妈临时起意,决定包点牛肉馅饺子。家里肉不多了,寻思着切点肉去。
蓝色招牌的清真肉铺门口,满脸络腮胡子的肉铺老板看着老舅过来过,马上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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