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自恋。
林稚晚决定实话实说,她掀起眼皮,折出深深的双眼皮,卷曲的睫毛自然地扫着,语气和目光一样真诚:“我不是害羞。”
池宴从喉间发出声音:“嗯?”
“我这是羞耻,”林稚晚顿了顿:“为居然跟你撒娇感到羞耻。”
池宴:“……”
“不知好赖的玩意,”他被她气到了,将被子一下子掀至她的头顶,语气狠狠的:“多少姑娘排队对我撒娇,你还羞耻?”
他掀的力气也大,被子整个儿都叩在她的头顶,眼前陡然暗下,空气也不流通,林稚晚一遍找被角探出头,一遍瓮声瓮气地呛他:“哪个姑娘爱撒娇你去找哪个呗。”
这姑娘的个子不高,脾气可不小。
声音被被子闷了又闷,传播介质添了一层,池宴都能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吃味儿和不悦。
池宴这痞坏,这会儿生了玩心,只当听不懂,接着跟她唱反调:“真的?”
林稚晚反问:“还能有假的?”
“成,”池宴点了点头,语气吊儿郎当:“那你慢慢装鸵鸟,我去找爱撒娇的姑娘去了。”
他这话说得不好听,没有半分让着她,林稚晚憋得脸通红,胸口里情绪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去就去呗。”她死鸭子嘴硬。
话音落下,空气里安静了下。
她的被子本来就大,在怀里团成一团又被池宴扔在头上,林稚晚扒拉了两次都没扒拉下来,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耳朵却更灵敏了,只听到开门声、脚步声渐次响起。
空气里渐渐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林稚晚闷在被子里,懵了一会儿。
池宴,真的……走了啊?
说去找别的姑娘就去找别的姑娘,还真是行动力超强呢。
明明是她赶人走的,这会儿又感觉是自己被抛弃了,林稚晚心里怪不是滋味,越想越难受,眼眶都开始发红。
好在也没有人看到,她索性也不动头上的被子了,跟异形怪物一样,转身,按照经验摸索着到床边儿,垫起脚尖,身子前倾,倒在床上。
平躺下来,被子松松软软没有形状,林稚晚蠕动了两下,将头从被子里挪出来。
大概是新鲜空气太过难得,她猛吸了两下鼻子,忽的,嘴角一垮,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
像是在怪被子太厚挡住了空气,怪自己太笨没有力气早点儿钻出来,怪自己太容易心软上了当。
她没有情绪崩溃,只是很压抑,难以回过神,很难想象美好的一上午,怎么又被自己搞烂。
林稚晚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无解,偏过头,再次给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悲伤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没发现被子被人扯了两下。
“林稚晚,”池宴哭笑不得:“你行了啊,跟我欺负你似的。”
池宴的声音很似风吻玫瑰(岑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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