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和老林圣母心往外送东西,结果引来了一帮老太太前来讹诈物资。
外面的温度起码有零下50度,衣服穿的再多,也不可能不冷。从这些老太太大妇女出来到集合的差不多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早就冻得八九不离十,但这些人一个都不走,即使有想回去的,好像也被那两个人劝说一番,就不再动了。
观察了一阵,发现应该就是这三个人属于领头的。楼拐角的那个人拿对讲机联系,然后回来传递给人群当中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和牧羊犬一样在管理这些老太太。
折腾了半个小时,这些老太太在楼下集合的差不多了,便都上了楼,堵在栅栏门那里,开始有气无力地喊:
“给些吃的吧,给些吃的吧。”
“有吃的不能你们自己一家吃,可怜可怜我们吧。”
“你们吃肉也让我们喝口汤吧,你们吃肉也给我们两块骨头吧。”
一开始有个老太太不小心碰到了栅栏门,给电的一蹦老高,这才知道门上带电,算是吓住了一些人,都离门老远在那喊。
喊什么的都有,乱七八糟和逛菜市场一样。毫无疑问,用这种办法来给施加压力,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真的算是比较聪明。
阿忠对其他人说:
“看到了吗?不给他们吃的,我们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脚了,我们自己的良心都要受谴责了。现在你们说他们会拿一包方便面就走吗?你认为他们会干些什么出来呢?今天来的还是一些老太太是一些妇女。但你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什么男人会不会破门而入?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尉迟宣看人进到楼里,也相当紧张。他赶紧装扮停当,内里衬防弹衣,外套极地防寒装,精干利落,偷偷的从别墅那边钻了出来,一路以雪堆为掩体,沿着路到了6栋楼边上,绕到手拿对讲机那人附近。
那人一早晨出来也冻的够呛,正缩着脖躲在背风处往6栋楼这边观察。尉迟宣从后面摸到他附近,手持尖刀,左手勒住他脖子,右手把刀插到他眼前喝道:
“别出声,想活命就老老实实的!”
然后勒着他脖子把他拖到附近雪堆后面。
尉迟宣把他脸冲下按到地上摩擦一阵,待他张嘴喘气,便先给他嘴里塞进一团雪,免得他张嘴乱叫。然后膝盖狠狠压住他后心,上了背铐,拿短刀狠狠扎进他衣服,抵住他后心,问道:
“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贼皮贼骨,张嘴就还想抵赖,尉迟宣也不客气,按住他的头照着他肩膀就是一刀。这个人吃痛,可哪里叫得出来。尉迟宣又吓唬道:
“你要敢叫,我就敢直接抹你脖子。你要不要赌一赌?”
尉迟宣是什么人?在黑煤矿的时候手下就好几条人命,打赵学峰匪帮时,射人和射蛤蟆一般毫不在意,他杀人已经是杀惯了的,身上的那股杀气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地下这人被浑身杀气的尉迟宣吓住了,于是忙不迭地求饶道:
“你饶我一命,你问我什么我都实话实说。”
于是,这人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原来他们不是赵学峰的人,而是陆斌的人。23栋楼趁着赵学峰被打残之时,直接打上门去,吞并了24栋楼,实力愈发壮大。打了周围一圈邻居的主意,发现油水有限,就开始打6栋楼的主意。
赵学峰也总说6栋楼东西很多,天天胡吃海喝。他这么说也是故意祸水东引,想让两边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然后找机会再乱中夺权。
但陆斌脑子比较好使,旁边又有人给出谋划策,想来想去决定不直接打上门去,而是用了这么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让一帮老太太妇女打头阵,看看会怎么样。
如果尉迟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敢对这些妇女动手,那陆斌这边就占了道德制高点,动员手下尤其是这些老太太亲属们就更容易。另外这些人也能当炮灰,消耗一下尉迟宣那边的防御能力。如果这些老太太能得手,要出来一些物资,那白来的东西当然也是好东西。给了一次就有两次,待着没事就去要,也挺好。
于是陆斌先派了个以前当过洗浴中心前台的人先去试探试探,看看6栋楼这些人是够狠还是够善。这人水平不低,善于察言观色,这一试探,发现6栋楼的人还是挺好说话的,真的就给了东西打发人走。这一点和赵学峰讲的完全不一样。赵学峰把6栋楼那帮人都说成是疯子一般好勇斗狠。
陆斌心中大喜,人一善良,就好拿捏多了。于是第二天上午便派出来一帮老太太大妇女出来打头阵,因为拿捏住了这边的心理,谅你不好意思撕破脸打老太太打女人。这样一来,还可能多占些便宜。
老太太们也不愿意出来挨冻,但架不住威逼利诱,一说这边有大把吃的,谁不肯奋勇争先?于是一帮大姐老太太扎枪火炮就都过来了。
阿忠看人都堵在门口,也开始依计而行。他拿出一个大喇叭,冲着栅栏门喊:
“天冷,你们别堵着门,我们当家的让你们派出两个代表上来,其他人都下去,这样我们还可以谈一下,看看给你们些吃的。你们要堵在这里,那就冻着吧。看谁扛得住。”
底下这群人开始乱起来了。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这人要求谈判,那就是要让步,这就有希望带走不少吃的。
这时候那两个在这儿领头的开始撺掇大家:咱们也不退,就给他们施加压力,我们坚持就是胜利。
阿忠等了一会儿看居然没有动静,哈哈大笑道:
“那你们就在这里冻着吧。”
说完,居然把楼道里的窗户打开了。马上寒风就扑进了楼里,很快楼道温度和外面快差不多了。
谈判就是这样,就看谁能沉得住气。先沉不住气的那一方肯定就相对被动。阿忠机关工作多年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把窗户打开就回屋里了,特别把加固的大门摔得砰砰响,这也是个暗示,让下面这些人明白:你们一点希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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