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宣挨了揍,只好有样学样地抡起镐头来刨。结果才发现人家那边刨一下,下来一大片煤。他这边刨一下,墙上也就是出个坑。尉迟宣仔细观察旁边那人的动作,多少有了些要领,又练了一会,总算是学会了用腰腹发力,所谓腰马合一,也就能刨下来更多的煤了。
也不知道干了多久,尉迟宣就觉得手里的镐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刚才屁股被打的那里也不麻了,是火辣辣的疼。
尉迟宣刚要偷懒歇一会儿,没想到那个小个子监工晃晃悠悠又回来了。尉迟宣眼尖看到了,马上像个猴子一样把镐头抡的飞起。
监控看了尉迟宣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前走了。
就这样,尉迟宣一直在那里挖煤,最后只能是机械地把镐头抬起来抡下,抬起来抡下,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转头看看,那几个没拿链子锁在钢缆上的人也一样在干活。
这时候听到一声哨响,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镐头。
“休息时间到咧。”
旁边那人告诉尉迟宣。
尉迟宣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刚才帮了自己,便和他搭话:
“大哥我叫李军,你怎么称呼?”
“看你肯定比我小,你叫我高哥就行。”
“高哥,你在这干多久了?”
“咋也有两个多月咧。我刚到这的时候还光膀子咧,现在都得穿夹袄。”
“这里是哪啊?”
“煤矿啊,向阳煤矿。别的咱也不知道咧。你少说话,不然被人看到又要挨打咯。”
正说着有人推着一个小车过来了,车上有两个大筐一个大桶,还有几桶塑料碗。每个人发了一碗汤,两个馒头,还有块咸菜。
这边人吃着饭,那边就来了辆车。有人把刨下来的煤都装到车上拉走。坑道里乌烟瘴气,但是也没人在乎。吃完了,休息时间也就算结束了。
尉迟宣觉得鼻子里都是甜得发腥的,原来煤尘是这样的一种味道。本来这馒头他不可能吃得下去,但干了一上午活,已经是饿的发晕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从空间往外拿好吃的,只有含泪劝自己吃下去。
他吃了一个馒头便再也咽不下去,于是把剩下的那个给了高哥。高哥三两口就干掉了馒头,非常满意地对尉迟宣说:
“谢谢兄弟咧,一看你就是个厚道人。”
刚吃完饭,监工就来催命般催大家干活。尉迟宣觉得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都快抬不起来了。可稍一偷懒监工便抡着镐把狠狠打将来,只好拼命挥舞着镐头挖煤。
又干了不知道有多久,只听一声哨响,有监工来让他们换班。这些人便又沿着来时的路,骑着猴车到了地面。
出来之后才发现天色已经擦黑了。尉迟宣转头看看队伍,发现这些人脸都是黑的,手也都是黑的,只有眼珠和牙是白的。尉迟宣明白,自己肯定也是这个样子。手里又没手机又没手表,根本也不知道这是几点,只能跟着队伍走。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尉迟宣也完全没底。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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