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止活了二十余年?,恐怕当真是头一回有这?样笨嘴拙舌的时候吧。
江奉容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笑了,道:“母亲,这?回您可以放心了吧。”
赵文婴浅浅饮了口茶水,道:“陛下,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了,若是以后有一日你待我的女儿?不?好了,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还是会带她离开的。”
隋止知晓赵文婴的脾气,明白若有那一日,她是当真会这?样做的,于是面色也凝重了几分,认真道:“您放心,绝不?会有那一日的。”
如此,赵文婴便也终于点了头。
***
二人的婚事很快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
原本圣人方才驾崩不?过半月,隋止在此时成婚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可隋止的婚事早已经定下,定下的太子妃便是当初的周姻,其实也就是江奉容。
此事隋止也早已公之于众。
从前江家的冤屈还不?曾洗清,若是知晓隋止有立江家女为后的念头,那朝中那些大臣定是不?会答应的。
那些个文臣平日里看?起来斯文,但若真有需要他们劝诫的时候,他们为了劝诫君主?,便是触柱而亡也是寻常事。
所以若是江家之事不?曾洗清,这?桩婚事还当真有些麻烦。
可如今一切真相早已人尽皆知,谁人都知晓江家夫妇当初的冤屈,江家女因为这?桩莫须有的罪名成了孤女,何其无辜。
隋止如今愿意娶江家女为后,旁人只会觉得这?对于江家也算是弥补。
加之隋止如今又已经登上帝位,更是少了许多顾忌。
他有这?般心思自然也不?会有人阻拦。
更何况隋止这?般年?纪,其实若是寻常人家恐怕膝下早已有了儿?女,如今娶亲,即便他没有这?般心思,朝臣们也少不?了上折子催促。
如此,这?桩婚事便再没了阻碍。
临近婚期的前两日,狱中的谢行玉终于得了消息。
他是听得两个狱卒在议论着此事才知晓的。
可刚听得那些狱卒如此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先帝才过世不?过半月,陛下怎会在此时成婚?”
那狱卒见谢行玉不?信,有些不?耐烦道:“如今宫里宫外?早已传遍了,大婚时需要的东西也都已经备好,这?种事哪里会有假?”
另一狱卒也道:“你这?一日日的被关?押在狱中,哪里知晓外?边的事儿?,咱们陛下与江家小姐的婚事早已定下,再有两日便已是婚期了,绝对是错不?了的。”
说到此处,那狱卒也好似想起来什么,看?向谢行玉的目光中亦是多了几分鄙夷,“说起来江家小姐原来还是你的未婚妻,只是听说后来好似是因为一个乡下的农女退了婚,当初那桩事可当真是传闻地沸沸扬扬……”
前头那个狱卒听了这?话也来了兴致,“是啊,谁曾想如今你成了阶下囚,人家却?要做皇后去了,这?命运的事,当真是没个定数的!”
“……”
两个狱卒又是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说到关?键之处还时不?时看?一眼谢行玉,大约是想看?看?他如何反应。
可谢行玉从听得那两个狱卒说起江奉容与隋止的婚事起,耳朵里便再听不?到旁的声音了。
他被关?在狱中的这?几日其实也并非是什么事也不?曾做的。
他的母亲与妹妹随着西山大营一同回了上京,入宫之前他将人安置在了京中的一处宅院中,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作安排。
可不?想他那日入宫之后便再不?曾回去。
谢行玉知晓谋反是什么样的罪行,他自己也就罢了,可家中人却?也少不?了会受到牵连。
所以这?些时日的他都在费尽心思地为谢夫人与谢嘉莹周全。
虽说他在朝中多年?,也并非是一点人脉关?系都不?曾有,只是如今已是落到这?步田地,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恐怕早已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了。
所以他心里其实也明白这?桩事大约没有那么简单。
但等他真的想方设法托人传出消息去,却?发觉这?一切比自己所想的容易许多,眼下谢星已经带着谢家的人离开了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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