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见此,手冢国一轻叹了口气:“国光,你再考虑两天吧。”
说完,他也出去了。
至此,家庭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手冢国晴笑了笑:“国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手冢彩菜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头发,在他身边坐下来,柔声开口:“国光,你想做警察,并不妨碍你打网球的。更何况,若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左手,你以后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
手冢的眼神微黯了黯,垂下了头。
“是放不下周助他们么?”手冢彩菜心里一动,见自家儿子忽然抬起头来,便知自己是猜对了,于是继续道,“国光,还记得国一那时候的事么?我原本是想让你转学的,可是,周助他们实在是非常优秀的孩子。”
“就是在那时,你和我说,”手冢彩菜想起当时儿子那坚定又散发着热情的眼睛,不由微微笑了起来,“你想留在青学,想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获得全国冠军。”
手冢认真听着,母亲向来是最了解他的。
“我很高兴。国光,从小到大,那是你第一次告诉我你的心思你的梦想。”手冢彩菜伸手抚平自家儿子因为听到这话而皱起来的眉头,“那时候,我就明白,青学网球部,对你很重要很重要。”
“你不想去德国,而选择长崎,是想留在离青学最近的地方吧?”手冢彩菜仍旧是笑,笑容却有了些许酸涩,“就算没有了左手,就算无法再打网球,你也想陪着他们一起走下去吧。青学网球部里的大家,那个梦想,才是你最看重的,是吧?而你的网球,早已经是为了青学网球部而存在吧?”
手冢国光的眼睛豁然睁大,怔怔的看着说着这些话的母亲。
“你是我儿子,你的心情我如何不了解。”看着他这模样,手冢彩菜轻笑出声,“上国中之前,你对网球,甚至说不上是兴趣,只是习惯吧。”
“因为一个人呆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所以才习惯了去练习网球吧。”手冢彩菜停顿了下,然后继续道,“国光,这些年是我们不好,忽略了你。”
“母亲。”甚至一愣,然后道,“你们很忙,我知道。”
手冢彩菜苦笑,这就是她的儿子,从不撒娇,却也从不埋怨。
“国中之后,我能感觉到你变了。”手冢彩菜想,当时能那么快妥协,除了周助那几个孩子很不错和手冢的决心外,最重要的便是,她能明显感受到自家儿子在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所发生的改变,“你会注意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了。”
“嗯?”手冢下意识的发出了一个疑问的单音节音。
“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三,天气不算好,先前一直阴着,后来便下起了雨。父亲、国晴和我在客厅里看电视。你回到家的时候,雨已经下了一阵,外面天很黑,你湿了半边袖子,头发也有些滴水。我把毛巾递给你,你擦着头发突然开口说,历史老师的课讲得很好,二年级的一个学长很有潜力,回家的路上看到有只褐色的猫缩在墙角里淋着雨。”那事虽已过去了两年,手冢彩菜仍觉得记忆犹新,“国光,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有多惊讶。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说的那几件事有什么联系,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后来再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被母亲这么详细的描述,手冢的记忆也慢慢浮起。那时好像不二在耳边唠叨了很久说是家里人肯定也想知道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于是那天回到家的时候手冢组织了很久语言才说出那些话,只是,才说了几句后就看到了家人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反映,于是他果断的住了嘴,从此就把不二和这类相关的话语全当耳旁风。
手冢彩菜笑了笑,继续说:“国光,你知道么?从知道你的左手第一次受伤起,我就猜,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网球。若是真的喜欢,在当初受伤的时候,你就该告诉我们,然后好好的疗养。那样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后遗症。”
手冢继续抬手推眼镜,想说话却又没说。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们担心。可相比你的左手,相比你以后的网球生涯,我们的担心根本就微不足道。”手冢彩菜的手搭在他未曾受伤的右肩上,“直到今天,我才终于肯定,你在乎的,从来就是青学网球部,而不是网球。”
“所以,就算以后不能打球了也不要紧,你要的,只是一直陪着他们,直到完成那个梦想为止,是不是?”手冢彩菜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直柔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母亲。”手冢微微侧头避开她的视线,低低开口,“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喜欢很喜欢网球。”
在与迹部一战后他就明白,不管他以前如何想,现在的他,真的很喜欢网球。
“既然喜欢网球,那就去德国吧。”手冢彩菜的眼神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国光,你从来就不是会放弃的人。所以,去德国吧。”
“不是只有留在日本才能陪着青学网球部的。”手冢彩菜微笑,眸光温暖而充满鼓励,“国光,一起实现梦想的最好方式,是一起努力。去德国吧,在那边治好肩膀,然后回来和青学网球部一起,进军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之前,可以回来么?”手冢的眼神有些许松动,也有些许迷茫。
“只要国光希望,就可以。如果对青学网球部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他们需要的东西留下来。我相信,周助他们的话,一定可以的。”手冢彩菜看着手冢的眸光充满着信任,“因为,他们是国光的同伴。国光能做到的,他们也一定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国光,你还欠弦一郎一场比赛不是么?我们手冢家的人,可是从来都不欠人东西的哦,就算对方是弦一郎也一样。所以,早点回来。”
沉吟了很久,手冢终于松口:“我一个人去。”
“啊?”手冢彩菜疑惑。
“母亲不会德语,在那边很不方便。”手冢解释,“我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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