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他在赶办一件耽误了的工作。他最近常常出差——”
“他有没有请你替他安排什么交通工具,说是要出去。”哈洛克打断她。
“没有,这种车通常都是由他自行处理的。您大概也晓得,他平常总会……带个人跟他一起回家的。他曾经离过几次婚。他是个很爱独来独往的人,柯罗斯先生。而且……很不快乐。”
“为什么?”
女秘书听了,暂时顿了一下才说话。“贝弗是个很有才干的人,可是当时在国务院并不得志。本来他在华府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可是自从……自从他把……他把‘那个人’的真相揭发之后,大家对他都很冷淡了,每个人见了他都躲开了。”
“你跟他在一起很久了吧?”
“很久了。我都看到了。”
“你能举些实例来说说吗?我是指,别人对他冷淡的事实。”
“可以。早先,他一直很受重用。他常常会好意的写下许多人物——象参众两院的议员等等那些人——他们在接受报纸访问或电视访问时所犯下的错误,然后以私函去纠正他们。可是十个人里面,大概找不到一个人会感激他的。他每天一早,都会看晨间新闻,因为那里面常有这些笨蛋们在乱讲话——就跟他昨天一样,他早上仍然看过电视——在他自杀之前——然后会把他看到的不妥地方录音下来,加以澄清。那些接到他这种‘澄清函’的人,表面上虽然很客气,可是私底下却并不感激他,连个‘谢’字我都没听他们对他说过。”
“这么说——他昨天早晨又看过电视啰?”
“看了一会儿……在他自杀以前。至少电视机当时他曾经又推出来,放到他办公桌前面过……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即使他要自杀之前,这种习惯都还改不掉。他总是希望政府官员,能够尽善尽美,更上层楼地有所进步;他希望政府能够不断进步和改善。”
“他桌上有无任何笔记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你晓得他当时是在看什么录音带?”
“没有,什么也没有。每次他离开以前……跟他决定自杀以前一样……都是把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才走的。可是,这次收拾得似乎特别干净,好象是准备要离开世界的样子。”
“还有……我知道这时你正在吃中饭,可是会不会有其他的人看到,当时他办公室外面有人来往出入呢?”
“这点警方也查过,柯罗斯先生。附近总是有人来来往往的;中午午餐的时间,每个单位、每个人都不一样。可是当时却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的事。事实上,我们这个工作部门,比较特别,跟其他单位之间,距离比较远。那天下午一点半,我们秘书群有个会议,所以我们部门的秘书,大部分都离——”
“谁召集的这个会议?”
“是这个月的会议主席;可是很奇怪,他竟然说没有召集我们开会,所以我们当时就坐在会议室喝咖啡。”
“难道你没有收到开会通知?”
“没有,只是早上有人传话过来而已。常常开会都是用口头通知的,没什么不对。”
“谢谢你。你真的很帮忙。”
“但死得太不值得了,柯罗斯先生。太不值得了。”
“我知道。再见。”
哈洛克电话虽然挂断,可是眼睛却仍然瞪着电话。“这个家伙真厉害,”他说,“每一步棋都想到了。”
“她没告诉你什么吗?”
“有,讲了很多。贝弗有听我的话。他曾到街上打过公用电话向别人要东西。可是那个电话是打到哪里,却无法查得出来。”
“还有呢?”
“可能还有一些事。”哈洛克望着珍娜,眼中很迷茫。“你帮找去找一下,看看这里有没有昨天的报纸,好吗?我至看看贝弗出事以后,国务院那些高级官员接受访问的,是哪些人。另外,还有今天早上的电视访问节目。因为贝弗死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看电视。”
珍娜找到了昨天的报纸。问题是出事之后,国务院并没有什么高级官员上电视接受过访问。
第三十一章
如果说,塔波特郡各个令人尊敬的曼殊·仑道夫医生的话,倒还不如说,在马里兰州的这个郡里,有着一个令人非常不愉快的人。
出身亿万富豪之门的仑道夫,家世显赫,财产几乎囊括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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