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原是什么人,哪怕沈洛和云成弦没把高兴写在脸上,他依旧能看出来。于是他就被他们这种纯粹的喜悦逗笑和感染了。
他心想:和这些少年待在一起,他的心态也变得年轻了不少。看来等日后回了老家收上一两个学生悉心教导,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了。”
尚原开口,待客的正厅已在眼前。
进了屋里,尚夫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众人解掉大氅,将要入座时,沈洛挠头:“我们是不是该去向尚老夫人请个安再入席?”
他记得,去其他府里做客时基本都有这个流程。以往他从不在乎,但现在……他总希望自己能够毫不失礼。
尚原微
愣,着实没想到沈洛会注意到这点,转念一想,他又微笑起来,感慨这份赤子心肠。
尚夫人笑道:“老夫人还在睡着,不若等会儿开席,我请她出来与我们一道用席。她素来喜欢俊秀的少年郎,说瞧着他们,自己也觉得有了活力。等会儿瞧见你们肯定高兴。”
沈洛高兴应了声好。
酒早在尚原去迎接三人时就已经温上,到现在温度刚刚好能够入口,尚原摆了五个酒杯,拍开酒坛盖,亲自把五个酒杯都满上。
“我少年时嗜酒如命,每日都要和同窗小酌几杯怡情,如此才能定下心来读书温习。”
想起那时候的荒唐岁月,尚原低下头,也觉得有些好笑。
“今日我请你们来,就是想请你们陪我一起饮酒。算年纪,我比你们大了一轮,还望你们莫要不自在。”
沈洛对尚原一直颇为仰慕,见他并没有受困于苦闷的情绪,而是洒脱非常,那股子仰慕又重了几分。他朝尚原一抱拳,音色清脆也干净:“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云成弦也举杯。
衡玉说:“那日去牢中,最可惜的就是忘了带一坛酒去,大人今天是为我圆了一番遗憾。”
尚原朗声笑起来:“来来来,不说那些虚话了,我们来玩行酒令。”
“不不不,我们来划拳吧!”
对行酒令,沈洛是拒绝的。就他那个文化水平,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云成弦笑着摇头:“划拳也好,我们不要这么文绉绉的。”
照顾着沈洛的面子。
尚夫人坐陪一会儿,起身告辞,去厨房看看宴席置办得如何了。
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
沈洛喝过酒,话茬子就打开了,他拉着衡玉和云成弦,兴致勃勃说起他们是如何想办法营救尚原的。
这样的话衡玉已经听沈洛说了不下三遍,她有些走神,注意到尚原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侧头看过去。
只见尚原正斜倚藤椅,抱着酒杯含笑听他们说话,目光似乎是落在他们身上,又似乎是透过他们在追忆某些人,神情温和。
注意到衡玉打量的目光,尚原斜移视线,朝她举起杯中美酒,认
真敬了她一杯酒,又像是在敬那段绝无回头可能的岁月。
敬少年干净剔透,意气风发,肆意轻狂。
敬他们还未被岁月蹉跎世事打磨,仍觉得世事皆可挽,未发现人力有时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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