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么烦啊。我有点受不了了。
恍惚之间,这场景又仿佛重返四年前的波士顿。
那是第一次向垣单独来看我,那年他和江心分开了。
他俩分开的事我是在电话里知道的,当时实验数据还是不好,我蹲在我所后门垃圾筒旁边抽烟,觉得我也是个垃圾,再听完江心隔着时差的电话,真的难受,明白为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
那次也是我憋不太住,等两个月后看见向垣这厮我就想哭,当时哭着对向垣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几个上辈子可能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坏人,我第一坏,你第二坏,江心第三坏,程奕舟算是我们四个里的好人。
还是我们当年太奢侈了?
当时向垣纯伪装吊着口气,整个人其实疲惫不堪,我哭得厉害,他却忍着。
不应该吧。
我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应该吧。
四年之后,我到这个节点又这么重复着,这行径让我觉得我像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可云。
你知道的,我们都尽全力了。向垣用四年前一样的答案回答我。
我哪能不知道啊,可有些事光知道是真没用啊。
我止不住流泪,又在喝酒,心里想明天肿成猪头的的一定是我了。
怎么办啊,向垣。
什么怎么办。
你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向垣看着沈清河整个人大失控,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自己身上没纸巾,就想去买点儿,顺便给店员说他俩是正常人,说沈清河考试没及格才哭成这样的,那店员一脸我见过醉鬼我懂的笑笑。
向垣把纸扔沈清河面前,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他们共同的朋友见到这个场面只会觉得是在做梦,谁能想到沈清河会哭呢。
向垣一想,发现这些年沈清河哭都是因为他或者江心,她自己倒是没哭过自己,这是人前嘛,人后他也就不知道了。
你这次毕业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他转移个话题。
毕业?我对这个词陌生又熟悉。
没啊,还三年呢。我抽噎着接着说道,仿佛是因为提到了我未来要继续生产学术垃圾,又更加戳到本人痛处,我哭更大声了。
向垣似乎是被呛出了声,你他妈不是毕业回国了吗?
向垣听见我讲博士后流动站之后,登时一阵无语,一脸你还没学够的表情,又问我:还在美国?
我摇头,我说在国内,武大。
向垣仿佛才放下心来,他似乎要指责我为什么不在北城本地,但转念可能觉得我能回来已经很好了,便没再说。
喝了会儿、哭了会儿,向沅把我送回家,我目送他离去的声音,又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鼻涕。
这确实是浸泡泪水的夜。
但是属于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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