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苏宁就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于是一个回头,当场吓到了。
李芮涵站在学堂门口,双手紧紧抓住衣角,颇有些急促的样子,看着苏宁一脸呆滞,李芮涵有些急了:“快点过来!跟我来!”说完这句话李芮涵转身就往左边走去,苏宁还在那里呆着呢!长孙冲先是一脸惊讶,而后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坏笑的说道:“英雄救美,美人倾心啊!三明,你还说我?哈哈哈哈!”
李承乾一开始也是被吓到了,之后也是一脸坏笑,看着苏宁说道:“这却也难怪,三明,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芮涵虽然性子不太好,不像长乐妹妹这般温柔,但是也是个美人,向表叔家中提亲者也不在少数,就是这学堂里对芮涵有意思的也不少,三明,可要把握住啊!”
李震和李伯瑶就什么话也不说了,一副我被吓到但是我明白的样子,坏笑着看着苏宁,苏宁回过神来,一阵郁闷:“你们这帮家伙可别乱说啊,我可没那个想法,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毁我名声的!她这是要做什么啊?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想着什么?”
长孙冲看不过去了,一脚踢在苏宁的屁股上:“快点去吧!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家的这样做不容易!别被别人看到啊,说出去不好听!”
苏宁被长孙冲一脚踢得踉跄了好几步,回头瞪了长孙冲一眼,揉揉屁股就出去了,看的长孙冲一阵无奈:“还说我呢!自己却也是这个性子。”李承乾笑道:“妹夫,你虽然与三明相识最早,但是我可要说一句,我算是看出来了,三明似乎觉得我等年纪太小,这男女之事,却有些放不开。”
李震疑惑道:“年纪小?三明已然十四岁,年纪可不算小了,十余岁嫁娶之事可是家常便饭,我等到了如今比之民间已然算是晚了,三明为何会有这般想法?”李伯瑶也点头:“昨日回府,家祖便说要寻个好时候为我寻一门好亲事,三明比我还大上两岁,这事情也该提一提了呀!苏家人丁单薄,正是应当开枝散叶之时。”
长孙冲也颇为赞同,李承乾也皱皱眉头,说道:“三明学识惊人,看人做事之方式与我等大不相同,我也想不明白这些,算了,不去理他,我等还是读书吧!可不要被三明比下去。”几人纷纷点头,几日前苏宁的话可是给了他们不少的刺激,他们现在决定要努力读书,做好他们目前所能做好的事情,而后再向苏宁讨教别的问题。
至于苏宁,出了学堂门就往左边追过去,一条直道,也没有弯弯绕,苏宁也不至于迷路,记得这里是通往东门的,一般而言都没有什么人,小妮子还挺有心,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孩子这样子把自己叫出去已经算是出格了,她们本应该连陌生人都不见的,但是这个李芮涵是被宠坏了,自幼就像个男孩子一样闯祸,这样的名声苏宁也略有耳闻。
这种女汉子,每一个时代都有,苏宁那个时候更是普遍,所以苏宁也见怪不怪了,对于长孙冲他们那个时候的惊讶苏宁也能理解,倒是他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李芮涵找他做什么,报复?不像啊!感谢?李家长子都已经出面了,而且自己那一场戏演下来李孝恭又连送了两次礼物,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苏宁最初的想法是别得罪了李孝恭,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李芮涵还要做什么?
总不至于上演一场长孙冲嘴里的英雄救美美人倾心的狗血韩剧吧?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想学蛋蛋后?太早了吧!
“这里!”李芮涵的声音在苏宁的身后响了起来,苏宁转头一看,一根柱子的后面,李芮涵面色纠结的站在那里,双手揪着裙摆,衣裙都要被她揪坏了,至于吗?
对于苏宁这种生活在开放时代的开放男子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见怪不怪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就是当初和人家女孩子单独呆在房间里面在床上打架也没什么不好的,更别说现在了,但是对于李芮涵来说,女孩子家家的单独约一个外人男子出来见面已经违反了妇人操守,虽然她从小也没有遵守过……
可是这是原则问题啊,这是在违背原则问题啊!李芮涵心中高呼,但是总有一个冲动促使着她一定要做些什么,这些天苏宁没来学堂,她始终是无法静下心来,她始终能回想起苏宁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时候的模样,还有为自己挡下十计戒尺的时候,以及之后那痛不欲生却死死支撑的表情……
回到家里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李芮涵已经想明白了,但是自己为何会那样说话?正如同孔颖达所说,事关名节,更是皇家名节,如何能够乱说?虽然那的确是生了,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要是传出去,淳儿还要不要活了?苏宁估计也活不了,就算是活了名声也会臭掉,自己一句话却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李芮涵开始反思自己。
又想到之后苏宁不但没有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受罚,反而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还挡下十计戒尺,这份气度李芮涵已经承认了,每每想到此,李芮涵的心里就是一阵翻腾,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想到自己还要面对苏宁很长一段时间李芮涵心中就不安的紧,心脏扑扑直跳……
不行!我是女侠!自己犯的错误!要自己承担!
李芮涵思来想去,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说法,勉强说服自己,于是她便带着这个想法,等到了苏宁来学堂,准备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否则苏宁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赶也赶不走,实在是太可恶了!
“那天的事情,我,我,是我的不对,虽然父亲,他们已经,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开口说完一连串的话然后立刻离开,可是一抬头看到苏宁两只大眼睛盯着自己,李芮涵便觉得心中一慌,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一句已经模拟演练几十遍的话却无论如何不能行云流水的说出来……
这家伙这样盯着自己看算什么意思,可恶!可恶!
苏宁很奇怪的看着李芮涵支支吾吾的说着话,然后不说了,头低了下去,苏宁正欲问问到底怎么了,李芮涵的身子猛然一动,“啊”的一声抬起一脚就往苏宁的脚上踩去,用力很大,苏宁遭到突然袭击顿时大叫一声蹲在地上,李芮涵立刻就跑了,不见了踪影。
苏宁那个悲愤啊!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然后又是一脚踩过来,这是几个意思啊!一脸痛苦地看着李芮涵消失,苏宁皱着眉头站起来,骂骂咧咧一瘸一拐的回到学堂里面,长孙冲等人看到苏宁这幅模样,顿时震惊了……
“三明,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把她,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长孙冲冲上来,一脸惊讶的说道,仿佛苏宁是什么罪大恶极一般的人一样;李承乾看着苏宁这幅模样仿佛也懂了什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三明,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吧!”
李伯瑶看了看苏宁的脚,摇摇头说道:“看来力道不轻,三明,君子怎能做这等事情?”李震倒是一脸的调笑:“嘿嘿,三明,真男人!”
苏宁没好气的说道:“想到哪里去了!我才是受害者!真是的,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把我喊过去一句话没说完就踩了我一脚跑了,什么意思啊!戒尺我都代她受了,至于这样吗?!”几人面面相觑,完全无法想象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苏宁郁闷的坐了下来:“算了,不管她了,正事要紧,哥儿几个,问你们个事情,这个,你们哪家是在水上有些关系的?伯瑶,阿震,二货,承乾就算了,这事儿很重要,和我们要办的事情很有关系,这件事情一定不能懈怠。”
一谈到正事儿,谈到他们的私房钱的事情,几个人也就没有心思管别的了,这却是让长乐公主一阵迷糊,不过长乐公主很明白妇道,恪守妇道,这些事情,是男人家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管的事情。
“我家中是做钢铁的,铁匠倒是不少,可是管不到水上,三明,这水上的活计和咱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长孙冲很奇怪的问道。
苏宁开口说道:“很有关系,咱们要是想把事情做大,这糖就少不了!我需要很多的糖,盐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其他的问题也有了着落,唯独糖的问题不好弄,长安有糖作坊我知道,但是价格太贵,买不起,也不划算;所以我想自己从广州那里弄到甘蔗,那样的话我有方法自己弄糖出来,而不用靠别人,但是麻烦的是,从6路上弄甘蔗,太难了,所以我想,走水路应该方便一些。”
几人顿时就震惊了,李承乾更是大惊:“糖?三明,你能弄出盐来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可是糖可非常难弄啊,你也有好方法?这糖是有多贵我也是知道的,比盐还要贵,一般而言除了皇室和勋贵我还真没见过多少人吃得起糖。”
苏宁说道:“我自然是有办法,关键在于甘蔗,弄不到甘蔗,我们就弄不起来,长安的作坊都是从6路上弄的甘蔗,运费高昂,所以糖才那么贵;但是要是能走水路的话,就方便了许多,所以我才问问你们能否想些法子,否则这件事情真不好做。”
李震想了想说道:“要说大唐勋贵里靠着水上的,还真有,张亮,长平郡公张亮,他做过水军统帅,家中倒是有不少水上好手。”
苏宁一愣,那个后来造反的张亮?史书称之为“倜傥有大节,外敦厚而内怀诡诈,人莫知之”的张亮?贞观十七年检举了侯君集和李承乾的谋反之举受到奖励,结果贞观二十年自己也谋反了,被李二陛下抓起来,斩了,这种人可不能接近,外敦厚而内怀诡诈,能让史书都这样写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一定不能接触!
“不可!断断不可!”苏宁连连摆手,弄得几人甚是不明白,李震疑惑的问道:“三明,你又没有见过张亮,为何说他不行?”苏宁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我在神机上查过张亮的资料知道到他再过十六年会谋反?谁信?史书上还说李承乾再过十三年也要谋反呢!
看着苏宁一脸的难色,几人很识趣的没有说话,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看着苏宁那样激烈的反对,貌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几人将疑惑藏在心底,没有继续问下去;过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李伯瑶突然说道:“哎!对了!家祖说过,当初南平萧铣之时,河间郡王李孝恭就是主帅,他也做过水军的统帅,管理过水军,家中应该也有相当的水上好手,若是张亮不行,那么第二个人选就是河间郡王了。”
苏宁顿时就震惊了!河间郡王李孝恭?李芮涵她老爹?!
这还真是近水楼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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