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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岁桉竟然也没把那人推开。
可见是熟识。
且还熟识到身体可以被随意触碰的程度。
陆潇年忽觉克制二字实为可笑。
清秋跟孟春远远跟着,脚步随之骤然一收。清秋用肩撞了下孟春小声问,“那人谁啊?”
孟春也疑惑地摇头,说人找到了但没说还有一个啊。而且那人的相貌平平,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看着滑稽又眼生。
“那完了。”
清秋和孟春都顿时心头一凉。再看前面陆潇年,连背影都笼着阴沉。
“我去把人劈晕带走,总好过老大动手。”清秋作势就要上前去,但没走几步被陆潇年一把拉住。
“我去看看。”
盯着地面上那两个几乎粘在一起的影子,陆潇年慢慢走过去。路上有人拉住他问云片糕怎么卖,他不出声,只盯人家着看。
“有病啊,不卖拉倒。”买糕的被那双眼睛看得骨头发凉,赶忙走开。
陆潇年低头迎面走过,状似不经意地与祁岁桉擦肩,却又在那片烟紫色袖摆擦过手背时,将它拉住。
“公子,买云糕吗?”
斗笠下的嗓音分外阴沉,连小陶都注意到了这个卖云糕的。
小陶把祁岁桉一把拽到身后,“松、松手啊,卖云糕你就卖云糕,怎、怎么么动手动脚的……”
小陶上下打量,看对方身穿贴补丁的衣裳,带着灰布方帽,但眉宇间那股子桀骜冷峻却与这一身打扮极不相称。
陆潇年的眼神落在祁岁桉被抓住的那只手上,手背和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的青筋渐渐凸起。
察觉到那道熟悉的目光,祁岁桉抽出手,掀眸道。“小陶,无碍。这位是……”他瞥了眼这身打扮的陆潇年,“……我房东。”
“房东啊?”难怪这么凶神恶煞的,小陶心道。
“你欠、欠他房钱?”他把头凑近祁岁桉耳边低声问。
祁岁桉刚要摇头,就听见陆潇年答:
“欠了。”
“欠、欠……很多?”小陶感觉那目光好像一把刀子一样盯着自己,应当不是个小数目。
陆潇年:“很多。”
闻言,小陶暗自掂量了一下兜里的银子,最近下船刚又结了五十贯钱,原准备来这邑县钱庄存起来的,结果码头上竟看到了暮冬。他穿着不同他不敢相认,哪知跟进巷子里还差点被他用火药烧伤了。
看来暮冬刚才就是在躲债主,日子过得怕是比他还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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