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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贵人,胡小坎长这么大能有机会见到的时候少,自然每次都印象深刻。
这不是对方第一次来了,胡小坎在嘉远斋待了快两年,算起来也见过对方也有四次。胡小坎知道每次这位贵人来的时候夫子心情都会格外好,于是暗自庆幸他今日大概是可以逃过一劫了。
李祁走到青瓦屋檐下的时候,苏慕嘉就抱着手臂倚着窗沿盯着人看。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儿来了?”苏慕嘉轻声问。
“今日休朝又是月末,难得清闲,我出来走走。”李祁收了伞,搁置在墙边,抬头和人目光相接,“怎么,不想让我来吗?”
苏慕嘉眼里浸着笑意,嘴上却好不委屈道,“原来只有闲暇无趣时才能想起我。”
两人隔着点距离,苏慕嘉说着话突然抬起胳膊用手里的戒尺挑了一下李祁的衣领,看了眼后道,“怎么穿这么薄,下着雨呢,不冷吗?”
李祁没答这句话,只是伸指拨开了戒尺,似乎是提醒的开口道,“回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夫子也要注意分寸。”
苏慕嘉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那些原本伸长了脖子,往两人这边看的学生吓得动作一致的都把脑袋缩了回去。
“我让天青和月白买了些点心拿过来,在旁边厢房放着,等会儿放堂记得让他们带走。”李祁似乎没有准备离开讲堂的意思,他问苏慕嘉,“我待在这儿会妨碍你讲学吗?”
“自然不会,既然要听怎么不进来听。”苏慕嘉偏头靠着窗木,懒声调戏道,“我也与陛下讲讲‘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泪珠点点,发乱……’”
苏慕嘉浑话张口就来,见人是真要被惹恼了,才又闭了嘴,乖巧道,“进来等好不好,小心再着凉了。”
苏慕嘉心思全然不在他那些学生身上,没过多久便放把人都走了。
春日里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书斋外面雨便已经停了,甚至透出了些日光,就是地上的水洼里还蓄着些脏水。李祁出门的时候没留意,一不小心踩进了脏水里。
“没事。”李祁见苏慕嘉盯着自己的脚看,出声道,“只是沾湿了些,不碍事。”
“去厢房里换一双吧。”苏慕嘉说。
李祁似乎是没想到,问,“你在这里备有多余的鞋袜?”
“嗯。”苏慕嘉朝人走过去,将人横抱了起来,李祁下意识的揽住了苏慕嘉的脖子,然后听见苏慕嘉说,“陛下上次来这里也弄脏了鞋子,还记得吗?”
听人这么一说,李祁就想了起来,于是笑了笑,道,“好生贤惠。”
苏慕嘉:“毕竟觊觎陛下的人那么多,我若再不贤惠些,怕陛下过不了多久便该把我忘了。”
苏慕嘉能说这话也算是有缘由,起因是朝堂上的那些人眼见着陛下立后纳妃是没指望了,便又在其他地方动起了歪心思,开始将一些容貌出众的年轻男子往李祁面前送。看李祁不为所动,其中有些人还专门去搜罗了些和苏慕嘉容貌相似的。
两人说话间,苏慕嘉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他抬脚踢开了虚掩的门,大步走进去把李祁放在了藤椅里。自己则在李祁面前半蹲了下来,抓着后者的脚腕为人脱去了湿透的鞋袜。
李祁垂眼看着苏慕嘉熟练至极的动作,忽然想起了成安王叛乱的那个晚上,对方也是这样一点点为自己褪掉脏了的鞋袜。
那时的苏慕嘉是危险而绮丽的,整个人更像是一把虽然好看,却亮的让人心悸的刀子。他不可避免的被人诱惑吸引,又放任自己沉溺在对方无微不至的细致温柔里。再到后来一恍经年过去,这个人一点点像是血肉一般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李祁似乎是在应苏慕嘉前面那句话,又似乎只是在感慨,他说,“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苏慕嘉了。”
苏慕嘉刚给人换好鞋袜,起身去一旁的盆里净了手,闻言肉眼可见的扬起了唇角。擦完手再回头时却又将笑意忍了回去,“陛下就只说这些好听的话敷衍我。”
“怎么才算是不敷衍?”
“陛下觉得呢?”
苏慕嘉眼里的东西太赤裸,李祁看了一会儿,然后从藤椅里站起身朝人走了过去。
李祁亲上去的时候,苏慕嘉没有动作。他半靠在后面的墙上,就那样垂眸看着面前的李祁。看着李祁生疏的磨着唇肉,再试探的探出舌尖。可这些都因为没有得到另一方的回应而显得有些徒劳。
于是李祁便慢慢停了下来,不再执着于自己并不擅长的事情。被浸湿的唇瓣转而轻轻的碰过苏慕嘉的侧颈,喉结,下巴,最后才落在嘴唇上。像是一片羽毛般在苏慕嘉的心尖上轻轻扫了一下。
他被勾的心痒,终于不再戏弄人了,伸手箍住了李祁的后腰。
“不要让别人碰你,一下都不行。”李祁往后退了两步,抵在了身后的书案边缘。苏慕嘉欺身上去,几乎是禁锢般的将人困在了书案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以完全占有的姿态,然后低头将人吻住。
“说话。”苏慕嘉修长的手指插进了李祁发丝间隙中,轻轻扯住发根,李祁被迫的仰起了头,露出了白皙脆弱的脖颈,苏慕嘉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了上面。他催促道,“我想听你亲口答应我。”
“嗯。”李祁呻吟似的哼了一声,他闭着眼,薄薄的眼皮微微抖颤着,再开口的时候有些气息不稳,他说,“我是你一个人的。”
李祁其实从来都不爱说肉麻的话,但苏慕嘉似乎十分爱听,所以他有时会顺着对方的心思,他喜欢纵容对方在自己面前显露出略显稚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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