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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孟商把两手摊开,然后绝望地把脸埋进去。
“假花也不行啊?”季青临面对他的质问大声抱怨,“它又不会坏,又好看,而且也不招虫子。”
“这不是重点好吗?”林孟商深切怀疑对方左半脑没有成熟,缺少正常人的理解能力,“我不希望你再送我东西了,现在楼道里全是你送的花,邻居还以为我是开花店的。”
对面的声音突然深沉起来:“不送花,怎么表现我对你的爱呢?”
林孟商真是庆幸自己免疫系统强大,听到这种话竟然没有呕吐的欲|望:“送花真的很俗。”
“这样吗……”季青临似乎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嫌弃,“那我换个雅一点的,琴棋书画吧。”
“千万别!”林孟商头疼地按住太阳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比较讲究仪式感,但是这么送太浪费了,真的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被感动的。”
“什么叫我们年轻人,”季青临对这种划分界限的话很敏感,“你才多大啊。再说了,我也不用你感动,这主要是我的一种情感表达。”
林孟商叹了口气:“那你情感表达的经费是哪来的?”
“呃……”季青临支吾着说,“家族资产?”
林孟商把垃圾袋系紧,看着庞大的玫瑰残骸若有所思:“那要是这么说,就算最后我真的感动了,也不是被你感动,是被你爸感动的。”
季青临在几十公里外沉思起来,可能是觉得这话的逻辑有些奇怪但又无法反驳。
“总而言之,”林孟商下了个结语,“就算你要表达情感,至少也自力更生地表达吧。”
这场对话似乎把碌碌无为的财阀公子打击到了,之后几天,林孟商的门口就像卫生署检查前的酒店大堂一样干净清爽。在之后和老友吃饭时,他偶然提到了这件事,教育学家一脸兴致盎然地吃瓜,还顺带为只有一面之缘的季公子抱不平。
“倒也不用这么苛刻,”余振南一边拨弄着手机一边说,“他还是大学生,现在有几个大学生追人不用父母的钱?”
林孟商提出异议:“我16岁就经济独立了。”
“你还18岁读博呢,你能跟别人比吗?”余振南看着屏幕说,“理想状态下当然是自己追人花自己的钱,不过毕竟不是所有学生都有这个能力嘛。”
“他都不是有没有能力的问题,他根本连这个意向都没有,”林孟商看着对方沉迷电子产品的样子,感到多年的友谊受到了冷落,“你在玩什么?”
余振南头也不抬地回答:“乙女游戏。”
林孟商和他相交十余载,自认为对他的品行喜好无一不晓,然而还是被这个回答雷得五内俱焚:“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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