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在原地咬牙切齿,季青临看着发小远去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人是该尝点教训了。
他在姑娘对面坐下,神色严峻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们说话。”
女方睨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于分手这种不太体面的事被别人看到而恼怒。
“那人是我发小,”季青临说,“我得替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对方紧紧攥着二锅头的瓶子,季青临有点害怕下一秒玻璃渣就会四处飞溅。
季青临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正经的神态:“其实他是同性恋。”
姑娘猛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是同性恋,”季青临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又不敢承认,所以一直在挣扎。”
“哦……”姑娘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点点头,脸色明显回转,大概是成功地从另一个角度理解了宋阑刚才的话。
季青临点到为止,丢下一个炸弹就立刻起身,害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破功。此刻在学校卫生间更衣的宋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动出柜,活该,这人祸害的姑娘也太多了。
季青临傻乐着走到操场边缘,深呼吸几下平复情绪之后,又开始四处搜索林孟商的身影。不过在看到心上人之前,倒是意外地先遇到了直系亲属:“哥?”
季行砚似乎也注意到他了,优雅地拨开人流朝他走过来。平常的商业精英范倒是还在,但少了西服领带衬托,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你怎么会在这?”季行砚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晚宴酒会之类的活动吗?”
季行砚盯人时有一种习惯,目光直视对方的眼睛,并且长时间保持不动,很像是鹰隼锁定猎物时的注视。这种眼神太过有穿透力,让人有种内心的秘密已经袒露无疑的错觉,很容易脊背发毛或者心如擂鼓。“我……”季青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能心虚不能心虚,“我跟着宋阑来凑热闹的。”
这理由倒还说得过去,季行砚似乎相信了,也没有追问的打算,谢天谢地。
“哥最近怎么开始关注农民工教育问题了?”季青临擦着汗转移话题。
“不是,”季行砚随意地往操场方向一指,“我跟着她过来的。”
那一指虽然毫无准头,但季青临立刻就看到了所指的对象——季行砚名义上的未婚妻,虽然两人还没结婚状态就像已经分手了。
“这个晚宴是她联合主办的,正好我们也有公事要谈,所以趁这个机会见个面,免得再约其他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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