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灾,从古至今,都令无数人谈之色变。蝗虫虽小,但是当它们的数量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那就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但是对于蝗虫本身来说,它们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所以,田小胖是绝对不会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蝗虫的。
结束了和伊基卡的通话,田小胖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治理蝗灾,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一去最少也得几个月,他还真没那么多的时间。
马上就要进入秋季,这个收获的季节,小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呢,总不能扔下正在蓬勃发黑瞎子屯,跑非洲那边一呆就是几个月吧。
但是,伊基卡的求救,他又不能坐视不理,天下萨满是一家,这句话,可不能只在口头上说说,也要落到实际行动上。
所以,他在跟大晃沟通了一下之后,把大晃推荐给了伊基卡。大晃的能力,仅次于田小胖,要是大晃也解决不了,那么他去了也是白搭。
伊基卡当然也晓得丹珠活佛的本事,立刻欣然应允。并且还要通过官方发出邀请,如今,华夏和非洲关系亲密,想来不会有什么阻碍。
第二天,大晃就回到黑瞎子屯,田小胖还给他准备了一个礼物,装在一个小盒子里。
蝗虫王,这是田小胖昨天特意兑换出来的,希望能对大晃此行有所帮助。为了这只蝗虫王,田小胖辛辛苦苦积攒的能量值,也消耗大半。
恨得他啊,真想亲自去非洲那边,然后找一个金矿或者是钻石矿,痛痛快快地吸收一次,收点利息先。
另外,田小胖还给大晃准备一些炼制的药丸。有解毒的,也有驱虫的,那边条件恶劣,生存不易啊。
在唐圆圆的强烈要求下,她也会跟随大晃一同前往。这绝对不是旅游,注定会是一次无比艰苦的旅程,对这丫头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
要不是黑瞎子屯实在离不开小白和小霸王,田小胖都准备把它们小哥俩给派出去了。
几天之后,黑瞎子屯开始收割小麦的时候,大晃终于出发。他一身猩红的僧衣,怀里抱着雪白的小狐狸,迈着无比坚定的步伐,踏上征程。
“一路珍重!”田小胖在村口挥手送别,看着大晃和唐圆圆一起上了越野车。
“爱师父,暴动啊——”乐天派的小弟子们,也一起挥动小手,祝福他们的二师父保重。
田小胖回身瞪了他们一眼:“暴什么动,还嫌人家那边不够乱啊!”
娃子们嘻嘻哈哈的,都挎着小筐,去田里捡麦穗去了。黑瞎子屯没啥大型收割机,所以麦子还得采用比较原始的方式来收割:人和镰刀足矣。
在这地方,收麦子的时候,被称为“麦秋儿”;等秋天收割其它庄稼的时候,被称为“大秋儿”。
麦秋时节,暑气正旺,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站在太阳底下都一身汗,更别说干活了,所以,割麦子,是最辛苦的农活。不仅仅是累,最主要的是热。
草帽,长衫,手套,只是割麦子的标配。割麦子必须穿着长衫长裤,因为麦芒子扎人啊。针尖对麦芒,可不是瞎说的。
早上三点半,大伙就下地干活了。这时候太阳刚冒头,趁着凉快,能多干点。
人手一把镰刀,各自分出来几亩地,然后齐头并进。彼此间,都隔开一些距离,免得挥动镰刀的时候,误伤到别人。
唰唰唰,镰刀割断麦茬子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汇成了丰收交响曲。
“小胖儿,加油啊,你拉最后了,连老娘们都不如!”包大吵吵吆喝一声,大伙这才注意,都站起身来,稍稍直直腰,笑嘻嘻地回头张望。
田小胖直起腰,拽下腰里别着的毛巾,狠狠在脸上抹了两把。割麦子这活儿,他是真没干过,一身力气,没处使啊。
像铲地啦,割庄稼啦这些农活,一般都有个“打头的”,通常都是壮劳力,庄稼活也样样拿手,干活最麻利,这样在前边领着,能带着其他人,更好更快地完成劳动任务。
萨日根就是打头的,他知道田小胖没干过正儿八经的农活,于是就吆喝一声:“小胖啊,回头俺接应你,别着急,慢慢来!”
不过,割麦子队伍中的那些老娘们,可不懂得客气,正好趁着休息,嘴里叭叭叭的,开起玩笑:“小胖啊,就你这表现,割麦子被妇女拉到后边,这要是放到以前,回家媳妇都不让你上炕,一脚踹下去——”
“俺还没媳妇呢。”田小胖嘴里嘟囔一声,跑到地头,从暖水瓶里倒出来一大缸子井拔凉水,咕嘟咕嘟灌进肚子里,这才痛快了不少。
没错,暖水瓶里,也可以装凉水,而且也保温,啥时候喝都拔凉拔凉的。
这些老娘们惹不起,你要是搭话,肯定越说越来劲,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还真躲不起。趁着休息的工夫,大伙都到地头喝水。田小胖很快就被一群妇女给团团围住,这里边有四十多岁的婶子,也有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儿,七嘴八舌的,拿小胖子开涮。
“小胖啊,咱们赛赛呗,你要是能超过我,晚上就去我家,姐给你留门。”说这话的是包红艳,以前在外边打工,过年回来之后,也就不走了。
这丫头性子泼辣,喜欢开玩笑。跟丈夫打工,打着打着,丈夫就跟人家跑了。这种情况,十分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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