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神情严峻地看着阿诚。
“大哥。”阿诚有些心绪不宁。
明楼道:“冷静点。”他站到窗前,看了看街景。街上,行人稀落,楼下停着两辆公务用车,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如平常。
明楼问阿诚:“出了什么事?”
“录音带。”
明楼变色道:“录音带?!”
“他们手上有大哥跟汪曼春对话的录音带。”
“他们?谁?准确点。”
“应该是特高课。”
“说详细点。慢点,冷静点。”
“刚刚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有一段录音,是您和汪曼春的对话,我听到的是‘有种你杀了我!’”
明楼面若寒冰。
“大哥,您必须马上转移。现在走,还来得及。”
明楼沉吟不语。
“大哥!”阿诚催促道。
明楼摆手,思考着:“如果证据在手,铁板钉钉,直接抓人就好了,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打草惊蛇。”
“他们?他们?”
“他们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除非……”
“什么?”
“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不等于没有证据。大哥……”阿诚还要说话。
明楼举手制止阿诚讲话,“你让我想想,录音带中‘有种你杀了我’那段话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明楼眉头紧锁,竭力回忆自己与汪曼春的对话。
“是明台。”
“明台?”阿诚困惑道。
“对,冈田芳政他们仅凭这一段录音,能得到的结论就是,‘毒蝎’还活着。”
“大哥,我们只听到这一句,不等于他们只掌握了这一段录音,也有可能他们知道了全部。”
“我知道。”明楼说,“我现在是在赌命!”
“大哥,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现在离开,多年的潜伏就前功尽弃。”
“在您身份暴露的前提下,我有权利请求您撤退。”
“此刻撤退,等于自杀。”
阿诚呆住。
明楼道:“这栋大楼里,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汹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若无其事,还可以拖延时间,以图自救。立即撤退,等于告诉敌人,我们知道暴露了,正在逃命。你一旦逃命,就证明你是抗日分子,真就铁板钉钉了。”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做?”
“以我对冈田芳政的了解,他不会轻易下鱼饵,既然抛了鱼饵,他一定会一网打尽。我想他现在只是开始布局,撒网了。”
“撒网?不是收网?”
“对,撒网,他把网打开了,撒大了,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利。”
阿诚不解:“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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